心神不宁,头有点发晕,竟然有了些发烧的前兆。真是邪门啊,在那门前站一站,就能被极大的阴气给撩着。真是名副其实的凶宅,外面都无比凶险了,里面会是什么样?
第二天晚上,他和老魏联系上。两人随便找了个烧烤摊,要了点大串一箱啤酒吃起来。许大志直奔主题,问前天那个楼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魏嘴里发苦:“老许,现在案件不明朗,我说了你可别到处给我散去。”
“你看你说的,咱俩什么关系,知根知底多少年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添过乱,我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许大志说。
老魏晃晃酒杯:“这是我第一次出入这种现场,真他妈一辈子都忘不了。”
“到底怎么了?”许大志追问。
老魏说,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前面那波刑警、法医,基本上已经侦查完毕了。许多事都是他后来听说的。第一个到现场的警察,接到报案,便来这家看看。到的时候门没有锁,他当时就闻到一股怪味,但没有细究。随手推门走进去,这一进去,就感觉踩着什么东西,黏黏滑滑的,低头一看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个屋子里就像是屠宰场,墙上地上包括窗台上,全部都是淋漓着碎肉内脏的鲜血。那血在地上厚到什么程度呢,几乎可以淹过鞋帮。警察这一屁股,正好坐在血里,全身上下,两只手掌,都被鲜血染红。警察也是人,这种极度残忍的灭门惨案,就算是警察,一生能经历过几次?
他当下连滚带爬出了门,马上打电话给总局。这是一起极为严重的刑事案件,市里刑警队的精英好手们都出动了。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残忍?”许大志忍不住问。
老魏喝口酒,稳稳神:“我们怀疑是这家户主干的,叫徐同。”
“哦?为什么?”
老魏整理一下思绪说:“这案子首先不像是外来人抢劫盗窃,因为它具有鲜明的……”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用手沾着酒,在满是油腻的桌子上写了一个字“邪”。
随即他又做了个口型,补充了一个字。这是个词组。
“怎么讲?”许大志心惊胆寒。
“我们在徐同家里发现了祭祀用的神龛,他的内室布置得就很邪门,遍地香灰,窗上挂着厚厚的窗帘遮挡阳光。你知道他祭祀的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许大志心惊肉跳,以为老魏会说出《阴间》这本书。
老魏缓了好半天,才说道:“徐同家神龛上祭祀的东西,竟然是他左手的小手指。”
许大志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想起来了,在神龛最高层,确实供奉着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那东西装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半透明罐子里。当时他没怎么注意,现在听老魏一说,陡然醒悟。徐同供奉的神,居然是自己的手指头?
“怎么样?震撼吧。”老魏说:“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后来局里开案情分析会,我才了解,原来供奉断指不是徐同的孤例,本市最近也发现了类似的一些案例。这个我等会说给你听。”
“你们在现场发没发现一本书?”许大志问。
“嗯?”老魏出于职业的习惯,狐疑地看他。
许大志知道自己说漏了,赶紧撒谎圆场:“我以前在河南那边见过供奉断指的行为,他们同时还供着什么古书。”
老魏“哦”了一声,想来许大志也不可能和徐同案子发生关系。他说道:“现场没发现什么书。”刚说到这里,忽然一拍大腿:“不对!”
“怎么了?”许大志急切问。
“我们到的时候,发现神龛旁边有一个火盆,里面正在烧着什么东西。已经烧成了黑灰。当时我们下意识以为,既然是供奉神龛,想来烧的都是纸钱之类,就没多想。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真说不定烧的是一本书。”
许大志苦笑:“是吧。”
“那个徐同抓到了?”他问。
老魏道:“压根就没跑。他杀人之后就上吊自杀了。自己把自己挂在阳台的架子上,本来阳台是用窗帘挡住的,一开始没发现他。当掀开之后,才看到这人已经死透了,舌头都吐出老长。说起来真是残忍,杀的不但有自己老婆、老娘,居然还有两个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女童。”
“怎么回事?”许大志瞪大了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