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更没有了旋风平时最喜欢吃的火鸡腿。一群士兵每天饿得饥肠辘辘,还得执行各种常规军事任务。
站在公路两侧看着那些正在逃离战争区的伊拉克难民,身高足足两百公分,背上八九十公斤负重,还能象飞一样奔跑的旋风,平时一顿饭就能顶上别人两顿,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一个坐在皮卡汽车后座的小男孩手上。
那个因为失去了家园,而不能和小伙伴们在一起,更无法继续去上学的伊拉克小男孩,正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西红柿放嘴里送。旋风盯着那个西红柿,他的视线突然发直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拦住了那辆汽车。对着两个吓得面色惨白的伊拉克人,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拦路抢劫还说不上这么严重,毕竟这一家子的什么黄金手镯,什么镶着米粒大小钻石的戒指,旋风看都没有看,更没有心情去打什么歪主意;沿街乞讨,用这种词语来形容美国绿林特种部队,似乎有点过分……但是不管怎么说,旋风最后从这一家伊拉克难民手里,“要”到了七八个西红柿。
旋风把一半西红柿丢给在一旁连连摇头苦笑的兔子,他正准备把自己手里看起来最大最红的一个西红柿丢进嘴里。站在一边的军医,就走了过来,“你们不能吃这些西红柿,那些伊拉克难民很可能会在某颗西红柿里投了毒,并故意引诱你们去食用。”
军医的警告让旋风呆在了那里,军医的话有道理。他们是来“帮助”伊拉克民众推翻撒达姆暴政的“正义之师”,但是他们的军事行动和苦心,却并没有得到伊拉克民众的理解。伊拉克平民用最简陋的武器攻击联合部队的事件时有发生。在这期间甚至出现了伊拉克农夫,用一枝老式来复枪,就打下了美军武装直升飞机的恶性事故,更不要提随处可能发生的枪击和利用汽车装载炸弹,来进行自杀性爆炸事件了。
可是……他真的饿了啊!
望着手里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西红柿,想象着这些食物那甘甜的汁液,食量是别人的两倍,饿饥程度也是别人两倍的旋风,瞪着自己一双早已经发绿的眼睛,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他的胃里更是传来一阵咕咕的声响。
“他妈的,死就死吧,老子不管了!”
旋风准备干脆一闭眼,准备把这些西红柿丢进自己的嘴里,兔子突然伸手把他手里的西红柿全部抢走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兔子没有理会军医的制止,在每一颗西红柿上,都轻轻咬了一口。半个小时后,兔子仍然好好的站在那里,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瓶奶酪,把奶酪涂在那些西红柿上后,他又把这些更加诱人食欲的西红柿,全部送到了旋风的面前。
“我已经吃过自己那一份了,别说,味道还不错!”
这种过于“亲昵”,甚至有点奶妈味道的行为,在充满阳刚气息的军队里,几乎就是同性恋的象征,长得有几分斯文俊秀气息的兔子,更因为这件事情成为所有人取笑的对象,并被一些好事之徒送了“兔子”这样一个绝对不算光彩的绰号。旋风为此没有少和人打架,但是这样似乎更证实了他们两个人的不正当关系。
在事后旋风曾经问过兔子原因,兔子回答得轻描淡写:“在南联盟战场上,我因为水土不服生病,是你帮我背了几乎所有的负重,我才能坚持下来,没有掉队。否则的话,也许我早就被部队淘汰了。”
友谊的种子,和信任的基础,就是在这样的彼此照顾中,不断茁壮成长。
从那个时候起,旋风就把兔子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们这两个原来就一起参加训练,一起参加各种非常规军事任务,一起参加过南联盟战争、第二次伊拉克战争的战友和兄弟,不只一次依靠并肩作战,凭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信任,从死神的镰刀下逃出生天。
就是因为有如此可以信赖,把自己背后完全交付给对方的兄弟,他们不断的执行任务,身边的战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他们仍然可以生存下来,成为这支队伍资历最老、实战经验最丰富的队员。
旋风拔出了兔子身上的m9多功能军刀,现在就连这把军刀上,都沾满了兔子的鲜血,他望着已经气若游丝的兔子,沉声道:“兄弟,你放心去吧。我不管是谁,布下了这个陷阱,哪怕是我们这次行动必须安全带回的目标,我也一定会亲手将这把军刀捅进她的胸膛,挖出她的心脏,为你报仇!”
兔子的眼睛亮了,他望着旋风那张太过坚硬,却充满了男子汉尊严与认真的脸,用力点了点头,在旋风的注视下,兔子终于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四周响起了一片铜锣的声响,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还没有搞清状况的山里汉子的放声大叫:“着火了,学校着火了,快去救火啊!”
耳机里传来队长大卫的命令:“旋风,立刻带领剩下的人撤回来!记住,尽量不要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
马达和犀牛身上都背满了手雷和子弹,现在他们的尸体早已经被炸成了无数碎块,再加上一场大火,就算动用dna测试装备,只怕也无法分辨他们两个人究竟是谁。
至于兔子……
旋风再次用留恋的眼神的看了一眼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曾经无数次并肩作战的兄弟,他猛然发出一声狂吼:“兄弟,对不起了!”
双手抱紧兔子的腰,旋风拼尽全身的力量狠狠一抛,将兔子还带着体温的尸体,连带他身上的所有武器一起狠狠抛进了在烈火中断沸腾的小学校。
“撤!”
在凄厉的长嗥声中,旋风扛起自己的saw机枪,带头撒腿狂奔,一点温温热热的水珠,随之在空中,拉出了一道短短的弧线,又狠狠撞到了他们脚下这片厚实而沉重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