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心里更愿意把齐焕当做父亲一样来珍重和爱。
那种爱,他越是在皇上那里可望而不可及,就越是在齐焕这里加倍珍惜。
皇上对他越是淡漠冷酷,他对齐焕便越是依赖。
现在,齐焕透出这样的叹息声,赵铎怎么能不怕,怎么能不惶恐,
“外祖,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外祖的。再不自己胡乱意气用事了。”
齐焕苍老的手摸着赵铎的头,“晚了,什么都晚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犹如被毁灭般的虚弱。
赵铎抬头看着齐焕,不解,“什么晚了?怎么会晚了,外祖,什么都不晚,外祖。”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齐焕,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齐焕低头看着赵铎,转而抬头,去看初砚,“我问你,吉月在和你说话的时候,她背后的议事厅,是关着门还是开着门?”
初砚立刻道:“关着门。”
“那里面是点着灯还是灭了灯?”
初砚略一回想,道:“灭了灯。”
齐焕沉沉一个深呼吸,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议事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胡巍耘。”
“胡巍耘?”赵铎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恍然大悟,转而愤怒将手在地上一锤,“这个赵瑜,还真是奸诈,难怪突然这么痛快的离京去云南,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
他让人秘密夜探威远将军府,吉月却暗中邀了胡巍耘在一侧观战,胡巍耘作为皇上秘密传召入京的人,自然是皇上信得过的人。
一旦他真的带着人大张旗鼓的去威远将军府救人,那胡巍耘必定将此事用他自己的方式和口气传给皇上。
那可是威远将军府,门口护国柱石的牌匾是皇上御笔亲提,没有皇上的诏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率军对威远将军府不利。
……
可就算他不去救人,那明日一早,或者,不用等到明日,就此刻,吉月带着那些被她抓到的暗卫进宫,将人甩到皇上面前,私派暗卫夜探威远将军府,他一样是重罪一条。
……
更要命的是,此时此刻,威远将军府所有的主子都不在。
沈晋中和沈慕在突厥战场卖命,生死未卜。
赵瑜为国为家前往云南去求救。
所有沈家的人都在为了朝廷而奋斗卖命,而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威远将军府下手……皇上会如何,他根本不用多想便知道。
皇上会觉得,他在挑衅皇权,在制造内讧,在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也会这样想。
赵瑜既然布下这样的局,那事后的流言蜚语她也一定准备安排好了,不出一天的功夫,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他赵铎是怎么样的卑鄙无耻。
再加上之前的京都混乱和流民暴动,赵瑜早就用让流言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那些流民,是为了齐焕才暴动的!
如此,岂不是将今日之事和流民暴动一事千丝万缕的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