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诶。”
杜墨淳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拦下贺西珏。
还是迟了一步。
伴随着碎纸机的运转,文件被完全粉碎成碎纸片。
………………
就像是杜墨淳所说的一样,小诺到后半夜,就开始哭了起来。
在消炎药里有止疼的药剂,可是毕竟是药,是要一份毒。
张姨说:“要不我去找医生去要止疼片吧。”
“别。”
乔莫晚摇了摇头,利弊刚才杜墨淳都已经给她说过了,小剂量的止疼剂,可以减缓疼痛,但是却不能完全消除疼痛,却对婴幼儿的身体,几乎是没有伤害的。
所以,乔莫晚选择了前者。
她就这样,陪着小诺,熬了一个通宵。
张姨睡醒了想要过来替她,她不肯。
到快天亮的时候,贺西珏过来,端给乔莫晚一杯水。
“喝点水。”
乔莫晚抬眸看了贺西珏一眼,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让人害怕。
“我不渴。”
乔莫晚的嗓音干哑,嘴唇都已经是大片的翘皮了。
贺西珏抬手喝了一口水,俯身,抬起乔莫晚的下巴将口中的水一滴不剩的渡过去给她,“你是想要自己喝,还是我就用这种方式来喂你?”
乔莫晚被吻的有点气喘吁吁,便拿过贺西珏手中的水杯,自己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贺西珏将水杯,搁在桌上,然后靠在墙面上,抱着手臂,一双黑眸几乎没有眨的看着乔莫晚。
乔莫晚托着腮,看着躺在床上的小诺。
忽然感觉到眼皮开始重重的往下掉。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却始终抵抗不过药物作用下,睡意来袭,终于沉沉的向下瘫软下去。
被贺西珏给一把捞在了怀中。
贺西珏将乔莫晚大横抱起来,对张姨说:“小诺就麻烦阿姨了。”
张姨摆了摆手,“哎呀,快点叫莫晚去休息一下吧,真的是……熬了一夜。”
那杯水里,贺西珏在里面化开了一片药。
无色无味,乔莫晚即便是喝完,都不会知道会有什么不同的味道。
贺西珏将乔莫晚给安置在床上,就给沈景打了一个电话。
“乔莫晚今天不去公司。”
沈景:“……”
他有点懵逼。
这是应该有的请假的态度么?
沈小七揉了一下鼻子,决定还是要拿出来乔莫晚顶头最大boss的威严出来,“那她是有什么事情了?”
“她在医院。”
沈景立即正襟危坐,“需要提供医院的病例凭证,然后我们这里才好……记录……在案……”
沈景的声音越来越小,电话还没有被挂断,可是听着另外一边贺西珏平缓清淡的呼吸声,他忽然觉得,自己是……
“我刚才是梦游!乔小姐想要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说完,沈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将电话给挂断了,长呼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逃过一劫。
回过神来,沈景就给唐越升打了一个电话。
………………
乔莫晚是真的累了。
镇静安眠药剂,起了作用,终于让她沉入了沉沉的深度睡眠之中,就仿佛是婴孩在很有安全感的母亲的子宫里一样。
用蜷缩的身体,来将自己给好好地保护着。
这个睡觉的姿势,在心理学家精神学家看来,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乔莫晚也的确是缺乏安全感。
贺西珏靠坐在靠墙的软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前面的茶几上,眼光几度翻涌。
儿时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她改嫁,却有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在乔家那样的环境之中受尽欺辱长大。
贺西珏以往不知道,为什么乔莫晚会不敢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从小的长大就缺乏安全感,即便是本身坚强,外表清冷,却没有办法驱散心底的黑暗。
再加上两段十分失败的感情经历,五年前那段……
五年前,乔莫晚究竟是经历过什么呢?
贺西珏深深地皱了皱眉,他的脑袋里,忽然从左边太阳穴,向右边,飞快的窜过一道尖锐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就仿佛是乔莫晚的疼痛一样,让他忽然之间就感同身受。
他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见乔莫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怕吵到乔莫晚睡觉,所以贺西珏便将两人的手机都已经调整到静音状态了。
本不打算接乔莫晚的手机,可是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姓名,贺西珏眉梢向上轻轻一挑。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脸大的很,真的是无时无刻的刷存在感啊。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的乔莫晚,抬步走了出去。
反手关上房门,贺西珏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