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那竹简已是被柳岩堂劳劳在握,玉辞心没有丝毫犹豫,既然都这步田地了,说不过难道她还抢不过不成?
说时迟那时快,她身子向前当即把竹简狠抓在手里,一手发力誓要夺回书简。却不料柳岩堂根本就没想过她会来抢,他本是轻轻握着打算细细端量,眼下被玉辞心杀了个猝不及防,当即被她突发的力道猛地向前一拽,身子失控向前扑去,玉辞心意料之外地被他压在身下。
玉辞心大脑一片空白,她错愕地看着柳岩堂漆黑如墨的眼睛,暗沉似夜,却闪耀着无数繁星,亮闪闪地直逼她的心。他的呼吸依旧平缓,温热的气息扑在玉辞心的脸上,玉辞心听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慌乱,她努力错开他炙热的眼神,六神无主地看向别处,刚要把他推开时,却听到帐篷外急匆匆的脚步声。
“皇后,朕好想你啊,快来陪朕玩好不好。”宇文渊欢快地掀开帐帘,掀到一半却戛然而止。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满脸的笑意当即僵滞。
玉辞心见状急忙推开柳岩堂,努力镇定下来,她压低声音对宇文渊喊道,“皇上,你听我说,不是你见到的那样。”就算宇文渊再傻也看得出眼下情形是有多诡异,他平日里连别人对她多说一句话都吃醋不乐,何况眼下与柳岩堂有肌a肤之亲?
“朕不听!皇后你和他玩,你不爱朕了!”宇文渊面前黑漆漆一片乌云,他脸色发青,愤恨难收。
玩?柳岩堂在一旁啧啧称叹,宇文渊这小子也太会装蒜了吧,居然把如此不可描述的场面轻轻松松用“玩”一笔带过了,真是装傻充愣一一在行。不过方才的确事出有因,他也有必要解释一番才好。
“皇上,方才的确不怪皇后,还望陛下听臣解释。”他向宇文渊做个揖,本想解释下时,却看到宇文渊脸上黑云密布,十足的骇人。稍一忖度,他暗自发笑,莫非宇文渊是真的吃醋误会了不成?
吃醋也好啊,柳岩堂想着风凉话,在一边看热闹,他扫一眼眼下正心急如焚的玉辞心,她双眉紧皱咬着嘴唇不发一语,突然觉得这样的她分外可爱。这个间谍不像以前的木头皇后终日不言不语,她才高独绝举世无双,却时时犯糊涂流露孩子气,像个糊涂虫。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糊涂虫,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潜入了他的心房,而他,却毫不知情。
一瞬间,柳岩堂突然觉得宇文渊吃醋是应该的,她只是一个间谍,并非他大周国的皇后,又怎么能让他整日装疯卖傻独独占据呢?哪怕他是他好兄弟,也不能天下好事一人独占吧?
“朕不听!”宇文渊一赌气,猛甩帐帘而去。帐篷里空旷下来,剩余的空气正缓缓流进,方才的剑拔弩张之势正被空虚替代。
“他真的生气了么。”玉辞心瘫坐在地上,满脸黯然神伤。
无边无际的夜幕像是打着哑谜,柳岩堂似是想对她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声声吞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