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分如年。
大夫被请来了。
大夫有条不紊的诊脉扎针灌药。
顺利止血。
“大夫,孩子呢?”
大夫摇摇头,“老夫医术不精,没能保住孩子。”
周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福明也伤心,安慰周怡,“别哭了,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体。你这也算是小月子,可不能哭。”
紧接着,福明又问大夫,“大夫,我家怡儿将来还有机会怀孕吗?”
大夫摇摇头,“很难。随着年龄增长,几乎没可能再怀上孩子。”
周怡一听,哭得几乎昏过去。
福明叹了一声,先让下人将大夫送出去。
她陪在周怡身边,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她心里头隐秘的想着,孩子没了也好。
她很自私,她情愿周怡一辈子没孩子,也不乐意周怡替陈律生孩子。
福明郡主从来都不喜欢陈律。
说不出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欢。
陈律小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心生厌恶。
有的孩子,天生就讨人嫌。
陈律就属于这类。
福明郡主连声叹气,孩子流掉也好,免得将来两看生厌。
……
周怡流产的消息瞒不住。
很快就传到湖阳的耳中。
湖阳猛地得知这个消息,愣在当场。
就连小和尚无谓都被湖阳丢在了边上。
湖阳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帝反悔了!
皇帝终于还是没忍住动手了,让周怡流产,让陈家彻底绝后,这才是帝王心思。
湖阳埋头,肩膀抽动。
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亦或是又哭又笑。
她喃喃自语,“孩子没了也好,一了百了!”
她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将前面几十年的郁气都吐了出来,整个人又焕发了活力。
她叫来管家,“备一份上等礼物,给周怡送去。就说是本宫对她的一点点补偿,叫她放宽心,好好养身体。”
想了想,她又褪下手腕上价值千金的碧玉镯子,“把这对镯子也送过去。告诉她,本宫就不去看望她。她和陈律的婚事,就当没发生过,对彼此都好。”
管家小心翼翼问道:“娘娘不亲自走一趟吗?”
湖阳摇头,“本宫就不去了。记住管好嘴巴,不要乱说话。”
“老奴明白。”
……
文德帝等着湖阳进宫责问他。
他都想好了措辞,要如何安抚湖阳,甚至连打发湖阳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文德帝难得大方一回,给湖阳准备的都是值钱的玩意,而且没有御造徽记,可以随时变卖。
文德帝想得很周到,对湖阳也是极为了解。
知道湖阳爱钱,特意赏赐可以换钱的玩意给湖阳,博湖阳一乐。
也算是用心良苦。
结果左等右等,都没将湖阳等来。
文德帝好奇,问常恩,“湖阳在忙什么?”
“启禀陛下,郡主娘娘昨日带着几个面首,出门游玩去了。据说这一趟,至少得半个月。”
文德帝嘴角抽抽,扶额问道:“她不知道周怡流产的事情?”
常恩躬身说道:“回禀陛下,郡主娘娘知道周怡流产。还派人给周怡送了一份上等礼物,嘱咐周怡好好养身体,别多想。”
文德帝更加意外,“周怡流产,她竟然没进宫?”
常恩眉眼一抽,湖阳没进宫,这是好事啊。
可是他听陛下的语气,似乎很遗憾的样子。
难道陛下是在遗憾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不出去吗?
常恩突然想到一个词:贱皮子!
这三个字在脑子里一闪现,吓得他差点跪在地上请罪。
他赶紧将贱皮子三个字甩出脑袋。
他真是活腻了,竟然认为陛下是在犯贱。
不应该啊!
万万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
为了这事,常恩一直在反省,最近是不是太松懈了,皮痒了?
赶紧将皮绷紧了。
伴君如伴虎,岂能有丝毫松懈。
文德帝心情不太妙,心里头不是滋味。
湖阳竟然不进宫找他闹?
好失落!
这完全不是湖阳的作风!
“朕是不是对她太过严厉,她和朕生疏了?”
“她自小就是这个脾气,父皇都拿她没办法,朕又何必对她那般严厉。”
“母后要是知道湖阳和朕生分,一定不高兴。”
“朕是不是该补偿她?”
“她一定是吓坏了。朕太过急躁,将她吓坏了。罢了,朕就这么一个妹子,从今以后,朕会继续包容她。派人将朕为她准备的礼物送过去,告诉她好好玩。缺什么同朕说,朕都会满足她。”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