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鱼看他这模样,十分男子气概,脸上便浮起满满当当的笑意来。
郎辉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轻笑摇头,“确实,古诗不都说了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确不好浪费,我跟我家镜子都该检讨。”
他刚刚也没吃完呢,可迟小鱼却偏没说他。
这是对郎镜有些不同的意思吧?郎辉想。
迟小鱼真的很喜欢郎氏兄弟这样的性格,谦逊有礼,和气待人,听得进逆耳,放得下身段。
见郎镜似乎被噎了下,有些好笑,伸手过去替他拍了拍。
又道,“我师父曾经告诉我,每一口吃进嘴里、让你续命的东西,都是老天给的福报,吃得好,才有福。不珍惜粮食,是要亏损福报的呢。”
郎镜被她那小手拍得浑身都不对劲了,偏又噎得有些难受,不敢叫她看见这副尴尬样子,只能忍着。
小丫头又靠得近,那声音就跟在耳边吹气似的,一声声‘福报’钻进耳朵里,搅合得他一池心湖,满是涟漪。
郎辉又笑,点头,“受教受教。小大师的师父真是个睿智又豁达的人,有机会,定要拜见拜见。”
迟小鱼收回手,郎镜眼神微变。
就听小丫头,听不出喜怒地轻轻说道,“师父……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郎辉愣住,郎镜看了迟小鱼一眼。
却见小女孩儿已经侧脸看向车窗外。
渐渐被夜色笼罩的高速道路两旁,黑憧憧的树木快速地倒退。
寂静着,无声的。
……
行车约莫一个小时,下了高架,又摇摇晃晃地开过一段颇为难行的泥土小路,最后,车子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空荡,唯有夏日的蛙鸣喧天震耳。
而这空旷无物的平地上,唯有数百米开外,一间沐浴在月色下,隐隐绰绰的小石屋,孤零零地又极其突兀地矗立在几人的视线中。
石屋的窗户里,有微弱的光透出来。
迟小鱼率先朝前走去。
几人的脚下,很快发出脚步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明明周围虫鸣蛙叫那样躁动,可几人的脚步声,却又那样清晰。
仿佛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与那外头的吵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被无形的东西,给隔绝了。
郎辉突然拉了拉郎镜,低声道,“镜子,我怎么有点毛毛的?”
郎镜失笑,拎好铁箱,安慰大哥,“没事的,跟好小鱼就好。”自从上次去过那间‘半步多’,他对这些,就已经多多少少有了些心理准备了。
郎辉咽了口口水,点头,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大师说这家伙是比门神还有用的护身符呢,贴紧了准没错!
郎镜无语,自以为持重稳妥的大哥,今天半日这般亲近接触下来,真是意想不到的性格跳脱活泼。
心下微涩——这么多年来,他到底自以为是地给家里带来多少压力和辛苦?
放慢脚步,走在郎辉的前头。
“叩叩。”
石屋前,迟小鱼上前,恭敬有礼地敲了敲门,“宫老爷子在么?”
门内很快有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传来,“唉,是哪个哟?”
迟小鱼退后一步,含笑,“是我,小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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