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孟萋萋仍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听着窗外大雨滂沱的声响,她充满困意的在榻上翻了一个身。
“公主,公主快醒醒,是时候进行你的计划啦!”
是谁在推她……
孟萋萋烦躁的用手挥了挥,迷糊中好似一巴掌打上了谁的脸。
只听得那人‘哎哟’一声。白高捂着左脸,站在孟萋萋的床榻边道:“公主,今天大雨好时机啊!您的计划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他说的慷慨激昂,床榻上的孟萋萋却还在打着微鼾。
白高一咬牙一狠心,捏着嗓子:“哎呀盛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公主还在睡觉呢!”
他话音刚落,孟萋萋便似个弹簧一般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哪儿呢哪儿呢!阿彦在哪儿呢!”
她左右环顾一圈也没找到盛嘉彦的影子,反而看到了白高一张放大的谄媚笑脸以及他微肿的左脸。
就这样,孟萋萋睡眼朦胧的坐上马车,从皇宫偏门悄悄地溜了出去,直奔傅老先生的居所。
白高被她留在皇宫中,等待着时机成熟好及时通知盛嘉彦去救‘跪在傅老先生门庭前苦苦哀求的她’。
“哈欠——”孟萋萋困得双眼蓄泪,马车一路飞驰而过,豆大的雨滴敲打在车窗上。
孟萋萋想起出门前白高的嘱咐。
“公主等你到了傅老先生的门口,就赶紧切入正题让傅老先生收了盛公子为徒。按照正常的话本子来说,傅老先生此时一定会搬出无数规矩来婉拒,您就当即给他跪下来!而且这跪还要跪的巧妙,得跪在大雨倾盆中,浑身湿透可怜兮兮的。这样盛公子赶过去,看到您这样为他付出,一定会感动的五脏俱裂!”
“五脏俱裂不是这么用的,”孟萋萋摇着小扇,眯着小眼:“可是本公主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舅舅,跪他一个老先生算怎么回事?”
“您还想不想俘获盛公子的芳心了!?”
对……她要俘获盛嘉彦的芳心,要变成他腰间的佩刀,头上的发冠,紧贴身体的里衣那样亲密!孟萋萋想到这里,困意陡然消散,她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
不就是跪下来哭求嘛!这样毫无技术要求的演技实在是太小瞧她了,她小时候为了多吃一根猪蹄膀子,没少这样哭求祖母。
很快,马车在傅老先生门口生猛地停住,带起水花四溅。
傅老先生虽然威望甚高,可他自个儿居然还住着一个茅草房。外面拿篱笆围了一圈小院子,养了两只小鸡崽,看起来十分闲情逸致的样子。
院子中此时没有人,房子的门也是紧闭的。
隐约能听见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孟萋萋下定决心,由宫人扶着下了马车,走到傅老先生门前缓缓吸了口气,又再次吐了出来。这样一吸一呼,她忽然觉得还挺好玩的,便多玩了一会。
直到举着伞的宫人出声提醒:“公主,别耽搁时间,咱们还要掐着点回宫的。”
孟萋萋才恍然梦醒,脸上再度升起一抹凝重。
须臾,她高声道:“傅老先生,我是来仪公主,我这次有事来求您!听闻您近日正在招亲传弟子,要把毕生所学所知都传授给他,来仪这里有一个推荐的人选,想介绍给您认识!”
“虽然已经过了您规定的时间,想来来仪要推荐的人是赶不上时候了……”说到这里孟萋萋有些气馁,遂又鼓起信心:“但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有着文曲星转世一样的智慧!三岁就熟读四书五经四岁就……”
就什么来着?孟萋萋实在是编不下去腹中没词了:“这都不重要!既然来仪那愚蠢的大哥……不,来仪的意思是我那笨鸟先飞的大哥都能被您收入门下,为何面对这样的神童转世您却置之不理呢!?”
孟萋萋几乎用尽腹中所有知道的词,她此时此刻只恨自己读书太少,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说了这么多,门里也没有动静,方才还能听到交谈的声音呢,此刻也听不到了。
不会是傅老先生想假装不在家来拒绝她吧……
哼,休想!
孟萋萋让持伞的宫女后退一步,直接淋在雨中,撩开裙子就跪了下去。
泥土地混合着雨水将她的裙摆很快浸湿,虽是夏天,孟萋萋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生怕傅老先生不知道她跪下了,还不忘对着门大声道:“我已经跪下了,您今天要是不答应来仪的请求,来仪就在这里一直跪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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