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人群中便有个壮汉缩头缩脑的走了出来。
“大当家,是我没吩咐清楚娇婶,他们那帮人力气使大了些,用蛮力绑来的公主。原以为不会怎么伤着,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没轻没重,我回去后会好好监督他们!”
阿容不知为何有些恼怒,他本是平静的面色终于一点点升起怒意,最终听他冷冷道:“你是跟着我大哥的老人,也熟悉我们的规矩。我们有三不杀,第一女人不杀,第二老人不杀,第三孩童不杀。你冲撞公主,已经犯了大罪,现在我也包庇不得你,只看公主是否愿意原谅了。”
那人立刻跪在孟萋萋面前:“请公主见谅,此事是草民唐突,没有交待清楚手下的人,让公主受难,草民罪该万死!恳请公主责罚,草民愿一力承当!”
这个阿容好生厉害,孟萋萋看向他,他也在看着孟萋萋。
他三言两语替这壮汉认了错,壮汉是他寨子里的人,犯了规矩却不惩罚,反倒叫孟萋萋惩罚。看来阿容是有心留这壮汉一命,却需要孟萋萋给一个台阶下。
孟萋萋如今人在阿容手里,也不得不各退一步:“算了,你起来吧。只是我已经见血,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你们,等我回了孟府,你们的人要自打十个板子让我解气。”
孟萋萋说这话,也是为了试探看看阿容有没有那个放他们走的心思。好在阿容不假思索的点头,并称:“那是自然。”
她的心这才落下,也没方才那么警惕了。
阿容对她十分礼遇,他将孟萋萋请入正堂,叫了寨子里的郎中替孟萋萋诊治头上的伤。期间他时不时与孟萋萋闲话,问的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样一来孟萋萋心里就有些慌乱。要是阿容是为了鲁三胜把她绑来的还好说,可是他既然不是为了鲁三胜,那为什么现在还扣着她?他另有所图,孟萋萋却不得而知,而且阿容口风很紧,孟萋萋怎么也探不出来,只得跟他一边僵持着,一边怨怼阿容的心思深沉。
许是看出了孟萋萋的焦躁,阿容笑了一声:“公主不急,容某要等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他站在大堂的门口仰望落雪的夜色,背对着孟萋萋。
孟萋萋看着他莫名自信的背影,真想冲过去一脚将他踢下去。
好好地山贼头目,穿什么白衣飘飘!学什么翩翩公子!
“公主——”阿容背对着孟萋萋:“你说一个人如果容貌变了,姓名更换了。那熟人将他认出来的几率会有多大呢?”
孟萋萋一愣:“总归是认得声音的吧?”
“若声音也有所改变?”
“这……”孟萋萋跳下椅子,跑到他跟前疑惑着打量一圈阿容的面部:“你该不会说,你是我认识的什么旧人吧。”
阿容轻笑两声,眼里有细碎的星子划开:“说是旧人,也谈不上。但我与公主确实曾见过面,依稀记得那时是百花节,公主同永宁公主一起上街游玩,前呼后拥光宫女就近三十人,更遑论明着暗着的那些侍卫。容某那时只觉得,公主的排场真大,也不愧是皇上手心里捧着的金枝玉叶。”
他居然认识谢瑶华,孟萋萋心神一收,细细去想是哪年的百花节。她好像记得自己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跟谢瑶华吵着要出宫去看百花神,皇帝没有办法,只好前呼后拥的派了许多人跟随她们。那时候的确是侍卫开道,百姓们夹道围观,场面盛大。
但那一年的百花节也真是好看,依稀记得那年的烟花……
难道阿容是当时百姓中不起眼的一个?
孟萋萋这边猜测着,那厢阿容又在继续说:“其实当时本有机会跟公主攀谈一番,但家人催的急,后来因为要事,容某不得不和家人立即出发,离开了京城。如今再回到京城,容某已是家破人亡的一个人了,当年百花节上陪着我的一干家人与兄弟,纷纷已经奔赴黄泉。所以如今看到公主,容某难免感慨万千,想到当日和家人一起观赏烟火及百花,那场景终身难忘。”
孟萋萋一时不知怎么安抚他,只好说:“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只是听你所说,你的家世背景应该不错,为何家人死后,你却做了山贼呢?你刚才说你们寨子有三不杀,听起来也是忠肝义胆之辈,行的端坐的正,可山贼到底是山贼,难免烧杀抢掠,这不是违背你的初衷么?”
阿容几声轻笑:“的确如此,如你所说,我其实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不瞒公主所说,容某家训‘不欺老弱,不助昏庸’。但容某现在堕落至此,早就违背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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