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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萋萋讨好的拉住孟老太君的手:“祖母,让您担心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话本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睡的久了一点,才会这样。”
孟老太君故作板脸:“以后不许再看了。”她严厉的声音向燕纱道:“你也不许由着小姐胡来,知不知道?”
燕纱连忙唯唯诺诺应是。
孟宜莲上去观察孟萋萋的面色:“好呀好呀,三妹好全了,也不似今早疯癫的样子了。虽然可怖,但那时的三妹也另有一番可爱。”
孟萋萋故作生气:“原来二姐喜欢看我梦魇的样子!”
孟宜珍接嘴:“就是!我还看到二姐姐偷偷笑了,她说姐姐和刚从水里的活鱼乱蹦没有区别!”
孟宜莲被人揭穿,脸色一红:“四妹还说我?你自个儿不也吓得胡言乱语,还说让人把三妹放进水里也许好些!三妹,是四妹怀疑你鲤鱼精上身,她现在人小鬼大的,学会推锅了!”
俩人争闹不止,孟老太君连连欢笑,孟萋萋最后道:“好了别嚷嚷了,你们这声音比刚才外头跳大神的都要激烈。要是我梦魇的时候祖母早让你俩过来我耳边叽叽喳喳,指不定我早就醒了。”
她环视了一圈:“怎么没见到大姐?”
孟宜莲顿了一下,她身后的丫鬟捧上一个四方小盒,里头装着一块色泽沉着的压惊玉。
“大姐来不了了,托我把这个带给你。她是想来看你的,只是……总之大姐希望你早些好起来,弄个压惊玉,去去邪祟晦气。”
孟萋萋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孟宜慧一向稳重得体,这样的时候她不来真是稀奇:“大姐怎么了?”
孟宜莲没有说话,反倒是孟老太君叹了口气:“那个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不止相看你大姐一人,还约了大理寺卿家的嫡女昨日去春山游玩。你大姐平日看起来是个温婉贤淑的,却是认死理,知道这件事后哭了许久,现在还未缓过劲来。等你身子大好了,你再去看看她,替祖母劝劝她。”
“礼部尚书家的齐公子同时相看那么些小姐么?他们家是挑夫人还是挑皇后呀!我看我们大姐就挺好的,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姐平白为了这种人浪费眼泪,太不值当了!”孟萋萋想起那位齐公子做派,愈发觉得他酸腐,从鼻尖发出重重一哼。
“你大姐喜欢人家,平日里那齐公子还与她悄悄互传诗信,你大姐又是个单纯的,她以为别人情深义重,哪里晓得还有这样的事呢?”
孟萋萋点头,拉住孟老太君的胳膊:“祖母,你平时最疼爱我们了。虽然我们几个姐妹都是女儿家,但我们孟府也是顶顶金贵的,不比其余家的小姐差,应当是我们来挑旁人,不该是别人挑咱家的姑娘。这个齐公子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手上拉着一个,又去惦记着另一个,想找个最好的,也不看他配不配!祖母你可一定要劝住大姐,别再让她为此伤神。”
孟老太君点头,孟宜莲又在旁帮腔:“就是呀,我母亲这几日也是气的不行,直说那齐公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心眼大着呢!偏大姐死脑筋,想不开为着这样的人伤心。”
孟萋萋玩心忽起,暧昧的说:“二姐好了解这情呀爱呀的,看来我也不担心二姐与姚公子的事了,想必二姐自有分寸。”
孟宜莲跺了跺脚,羞红一张脸:“三妹,你别胡说!祖母还在呢,你……”
孟老太君追着两个人问:“姚公子?莲姐儿竟有这样的事也瞒着祖母?”
“祖母,你别听三妹胡说!哪有的事呀,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我呢。”越说到最后,孟宜莲越小声。
孟老太君不是迂腐的老人家,她了然的笑笑:“祖母是过来人,你们这点闺中心思,祖母知道了又不会怪你们,只记住一点,女儿家家的一定要矜持,绷住姿态,对方才会舍得来追求你们。否则一下子把感情全数献出去了,那别人自然就不在意了。饭要一点点的吃,好的东西,也要一点点的给。知道吗?”
三人齐声回答:“知道了祖母。”
第二日一大早,盛嘉彦就来捉孟萋萋起床。他不亲自进来,只在外头的马车里等着,派白高在孟萋萋房门外敲锣打鼓:“小姐起床了!小姐再不起来二少爷说他火烧房子了!”
“白高!”孟萋萋愤恨的从床榻上爬起,裹着被子掀开窗子,恶狠狠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白高捂着后脑勺傻笑:“早上是二少爷的,中午是小姐的,晚上……晚上是燕纱的。”
燕纱在一边听了朝他掷过去一条毛巾:“你晚上才不是我的!休在小姐面前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