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萋萋死后的五年内,聂玄冽战死西夷,谢瑶华自尽上吊,谢崇明病死驾崩。二皇子与三皇子的夺位之争渐渐落入尾声,最后盛嘉彦拿出皇上的遗诏宣布六皇子登基,朝野上一片哗然大惊。但连皇后也没有什么异议,只说的确是皇帝的遗诏。
二皇子与三皇子中,相较于二皇子的幸灾乐祸,三皇子却是对这样的结果瞠目结舌。他难以相信最后登基的竟不是他,父皇死前居然选了一个软弱无能的六弟?为此他怀疑盛嘉彦和皇后联手篡改遗诏,举兵入宫,却被盛嘉彦制服,当下就关入天牢永生不再放出。
二皇子自知实力不够,当不上皇帝想着自己能捞个王爷做做,谁知盛嘉彦非但不成全他,反而将他以‘谋篡’的罪名一起关了起来。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料想二皇子就算失势,三皇子谢元何以不能做皇帝?老皇帝临死前的遗诏真的是六皇子吗?每当众臣心存怀疑的时候,盛嘉彦的那张冷的仿佛能用冰锋杀人的眼就会凝视着你,以至于众臣最后都没什么好说。
更何况皇后也如是开口,更加没有人提出质疑了。
六皇子谢玉,就这样被送上了皇帝的宝座。
谢玉登基后,立刻将盛嘉彦的实权又往上抬了一阶。尊皇后为皇太后,六皇子已经过世的生母裕妃追封为孝慈太后。
一切尘埃落定,盛嘉彦成了楚朝权利最大的侯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偶尔连皇帝也要对他的意见听信几分。
五年后,正逢春暖花开的好季节。
皇帝寿辰大肆办宴,举国上下欢腾一片。
盛嘉彦从宫中赴宴完毕,正要回府,皇太后的婢女却从拐角处走出来,福了福身:“侯爷,太后娘娘有请。”
盛嘉彦眉目微动,示意婢女头前带路。
太后的长乐宫中一片宁静和谧,镏金鹤擎博山炉飘出袅袅白檀清烟,雕花缠枝的窗棂筛下一道道日光,映在暗红锦纹的波斯毯上,像虚虚拢着一层斑驳的浮光碎影。
皇太后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抚着一柄紫玉如意,她余光捕捉到门口人影攒动,回过头去,看见是盛嘉彦进来。
“长信侯,”她一开口,就带了一分的哭腔:“你到底把永宁的尸体藏在了哪里?你要我篡改诏书,我做了。我的女儿已经死了,难道连她的尸首你都不肯还给我吗?”
盛嘉彦微抬眉峰,眼里锋芒乍起:“你只是少了一个女儿,可我少了妻子和孩子,这笔账,怎么算得清?皇后娘娘。”
“盛嘉彦!你不怕遭报应么!只要哀家现在下懿旨,说你是狼子野心,你看全天下会怎样看你?”
盛嘉彦不为所动,冷冷回应:“您愿意这么做,那就随您吧。”
说罢,他将皇太后的哭喊声屏在身后,转身离开了长乐宫。
到了宫门口,随身侍卫围了上来,掀开车帘,盛嘉彦便弯身入了马车内。
“侯爷,”侍卫开口:“您在夫人墓周围栽的长相思海棠尽数盛开了,漫山遍野的极为好看。”
盛嘉彦唇角微牵:“准备一下,明日去看夫人。”
“是。”
当夜,盛嘉彦坐在桌案前,台面上点着一盏烛灯,拿起狼毫吸满墨汁,开始提笔书写:
“萋萋,近来过的好吗?有没有想我,为夫可是非常想念你的。篡改了你舅舅的旨意,不知你会不会怪罪我。但谢因不成器,谢元杀心重,这两个哪一个做了皇帝都是对社稷的威胁,所以我冒着大不讳篡改了遗诏,你不要生我的气,等我死了去到地府,再亲自为你解释。不过我杀伐罪重,想来是见不到你了。”
“今天皇后又把我叫去她的宫里,想要谢瑶华的尸体。谢瑶华我早就替她好好埋了,她还不停管我要尸体,难道要为夫帮她开馆刨尸吗?谢瑶华虽然害了你,却已经是尸体一具,为夫不至于为难一个尸体,偏生皇后不信的样子,哭喊不停,好像我鞭尸了三百下。”
“前阵子皇帝遇刺,结果是我挨了一刀,养了许久才好,那段时间都没有办法给你写信,你没有怪我吧?萋萋,我想你想的紧,什么时候你能魂入我梦中,不说话哪怕不笑,只让我看一眼你,可以吗?我知你不喜杀伐,等皇上的大权稳固,我就退隐。在你墓旁盖一个房子,天天守着你,日月变化也守着你,好不好?”
“我的萋萋,再与你说个好笑的。前几日我上街想给你买点衣裙烧过去,被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撞到,他怯生生的看着我,好像很怕我。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孩子顺利出生,如今也该是这么大的年纪了。兴许会满地乱跑,你跟他在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我从朝中回来,就能把你们母子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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