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浅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起莫名的愤怒,这股怒火烧得她心里头仿似成了一片荒原,寸草不生的荒芜。
她突然伸手拔开王轻候的手掌,掐着他喉咙拖着他沉入池塘水中。
小池塘水不深,只是惊了那几尾鲤鱼慌忙退散,她掐着王轻候的脖子一直沉到水底深处,粼粼水光中王轻候丝毫不作反抗,反是张开双臂平躺着,由着她发泄,只是一双眼睛始终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像是望穿她灵魂般的令人刺痛。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无情。
串串气泡咕噜噜着晶莹可爱地升起,许久两人都不见从水池里浮起来。
远处观望的众人吓得有些坐不住,应生就要冲出去救人,大喊着:“要死了要死了,公子你快出来啊!”
花漫时一把拖住他,没好气道:“死不了,急什么呀,公子他也是该有个人治治他了,一天天地荒唐成什么样子!”
“那楼又不是公子要修的!”应生跳起来就给王轻候辩解。
“就是他撺掇的,不然你以为王后怎么会知道摘星楼这种鬼东西?还不是他!”花漫时骂道。
“可是……”
“闭嘴,不许说话!”花漫时瞪了应生一眼。
应生乖乖地站好,只是脖子伸得老长,着急得不行,又不敢惹花漫时,实在是可怜巴巴的。
过了好久,方觉浅与王轻候才从水里猛地蹿出来,王轻候靠着池塘边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咳个不停。
方觉浅只是看了他一眼,再没说话,爬出池塘走了。
王轻候便干脆躺在池水里泡着,望着天上的白云蓝天,还有飞鸟,莫名自嘲一笑,想什么呢王轻候,你居然还敢指望这世上能有一个人能理解你?
真是可笑至极。
“小公子。”阴艳走过来,坐在旁边,双手托腮看着池子里泡着的人。
“嗯。”王轻候也不看她,只轻应了一声。
“王后赏了卢大人不少事物,又将摘星楼的事交给他去办了,这两天朝中风声微妙,不少人向卢大人递了拜帖,这会儿卢府算得上是门庭若市,高朋满座。”阴艳说道。
“嗯。”
“小公子想让卢大人上位,用此方法,不觉得太过残忍了些么?”
“所以呢?”
王轻候微微侧头,看着干岸上的阴艳,目光寒澈得让人心底发颤,那样的冷意和戾气像是他眼中宛如有刀,下一刻就能穿透人心,一击致命。
“小公子不忘初心便好,此事重大,我需写信报与家师,让他也知情,还望小公子勿怪。”阴艳咽了咽口水,其实她与王轻候认识很多年了,但只要王轻候不露半点嬉笑色,她仍会觉得这个人阴寒得像条毒蛇,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骤然而起,咬紧敌人喉管。
王家三子,老三最毒这话,是她师父说出来的。
她师父江公看人,从不出错,真是一语中的。
“写信的时候别忘了把阿浅带上,也让江公知晓知晓,他看中的是什么人,阿浅可没有半分让他失望。”
“好,阴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