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了一眼,见诊所卷帘门完好如初,心里多少踏实了些。再仔细观察片刻,这才发现人群中有很多老年人,甚至有几位是坐在轮椅上的,分明是一帮老弱病残,跟本不像是丁苗苗找来的帮手。
莫非是来找我看病的?这样想着,又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有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谢神医来了!”
还没等反应过来,几十号人呼啦一下便涌了过来,将他围在了当中。
“谢大夫,我昨天半夜就到了,我是第一个。”
“我比他来的还早,我才是第一个。”
“先给我们看吧,我们是外地的,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呢”
一帮人七嘴八舌地嚷成一团,互相拥挤推搡,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谢东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惊呆了,他愣愣地站在人群中,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诊所的卷帘门哗啦一声开了,谢宝山探出头高声喊道:“大家先别吵,现在开始挂号,一个一个来,今天只要来的,每个人都能治上!”
这一声还真起作用,众人迅速朝诊所方向跑去,几乎在一瞬间就排成了一条长龙。谢宝山忙前忙后地维持着秩序,几分钟的光景,额头上就满是汗水,嗓子都有点沙哑了。
趁着大家乱哄哄排队的光景,谢东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诊所,还没等站稳脚步,母亲已经拿着白大褂迎了上来。
“妈,这是咋回事啊?”他指着门外问道。
“谁知道啊,早上睁开眼睛就这样,都说是找你看病的,我和你爸爸也不敢开门,这不,听见你来了,才敢把门打开。”
“原来是这样。”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又问道:“那两本书……”
老太太神秘的一笑:“放心吧,妥妥的呢,我和你爸把箱子藏起来了,保证你都找不到。”
听母亲这么说,他算彻底放心了,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朝门外望了望,起码有四五十人。半夜就来了?他想,难道晚报这么快就把消息发出去了?
“东子啊,这些人都是冲你来的,你一定要给人家好好看啊,人的名树的影儿,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母亲叮嘱道。
他刚嗯了一声,一个干瘦的老头儿已经被人抬了进来,好几双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好像在等着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似的。还没等他询问病情,患者家属一股脑便介绍了个清楚---重度滑膜炎导致下肢功能丧失。
对于这种劳损和风寒导致的骨关节疾病,常怀之书中有非常多的论述,师傅的注释也颇为详尽,是他治疗起来最拿手的了。
“大夫,只要您能让爸爸站起来,生活自理,多少钱都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拍着鼓鼓囊囊的皮包说道。
他瞄了一眼那皮包,估计里面至少得有一两万块钱吧。当年跟着师傅的时候,他的工作之一就是事先摸清患者的经济状况,然后师傅会根据他提供的信息决定收费标准。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我是一个曾经为德高望重老干部治过病的名医,一个卫生局局长都认可的科技人才,这身份的大夫,总不得有一个固定的收费标准呀,他在心里琢磨着,该多少钱合适呢……
见他不出声,那汉子有些沉不住气了,走过来低声说道:“谢老师,我知道您是专门给高级领导看病的,您看这样行不,只要病治好了,我……”
他赶紧打断了那汉子的话。
“你可不要乱讲话啊,谁说我是专门给高级领导治病的?要是专门给高级领导治病的话,你们能找到我吗?”
“那是,那是。”汉子满脸赔笑,不住的抱拳作揖。
他的脑子还是有点乱,伸着脖子朝门外看了看,又回头疑惑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那人压低声音道:“昨天您给关书记治病的时候,报社跟来的那个记者,是我一铁哥们,回家就给我挂电话了,说你简直是活神仙!”
原来如此!正所谓口口相传,昨天来了十来号人,谁还没有个三亲两故的呢?再加上关老爷子那显赫的身份,根本就不用做广告,消息一定跟插了翅膀似得,眨眼就传出去了。
如果这样的话,今天这几十号人岂不又是活广告!十传百,百传千,过不了多久,搞不好老子真就名满天下了。想到这里,心里就跟三伏天吃了冰块似的,就剩下一个字了-----美!
可是,给关老爷子治病是免费的,现在可不能再免费了,那到底该收多少呢?
“谢老师,是不是我爸爸这腿……”见谢东始终沉吟不语,那汉子倒是有点急了。、
他这才回过神儿来,一时也来不及细琢磨,简单看了下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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