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苏诺倒吸了一口凉气,麻利地一个翻身就想要逃跑。
然而她终究不是付钧晏的对手,才刚翻过身子,双手就被他从背后用一只手禁锢住,险些摔倒。
“你……你要干什么?”苏诺的语气染上了点点恐惧,挣扎着想要逃脱手的束缚,“放开我!”
“干什么?”付钧晏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当然是,干,你!”
似乎事情正在朝着一开始完全没有料到的方向发展着,苏诺侧过头,看见付钧晏空出来的那只手就要做的动作,心底慌乱。
略略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不是想死吗?我偏偏不成全你!”他的声音冰冷至极,双眸中藏满了愤怒,“都打算死了还在乎我放不放过,岂不可笑?”
脑海中想到这个女人在水中丝毫没有求生欲望的虚弱模样,他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着,竟让他无比痛恨!
死亡,真死了,他努力保留下来的念想算什么?
那一次以后,他唯一珍惜的绝对不能失去。
“那不一样!”苏诺偏头死死瞪着付钧晏,心中委屈却还在坚持,“我死也不会让你在这里羞辱我。”
一股森寒的凉意从背后扑来,苏诺身体轻颤,脸色惨白。
不安、害怕、恐惧,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眸中怒火更盛,冷笑一声就要动手,却发现那女人没有血色的唇边居然流出鲜血。
“该死的!”顺手将人往身前拉,空着的那只手一把钳住她尖尖的下巴。
拇指与食指分别用力,将苏诺紧咬的牙齿狠力掰开,迫使她张嘴。
居然敢咬舌,这女人,真的想死?!
深目涌起无边愤怒,冰与火交织的气息足以将整间病房掀翻,他咬牙切齿却只能死死地擒着她。
那么悲哀的目光,那么浓重的绝望,付钧晏薄唇紧抿成线,心里的灼热一点点退却。
“你不是想让我放过你吗?”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苏诺的声音很细,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放你自由!”
“你说话算数?”细若游丝的声音,伴随着嘴角的血色蔓延。
伸手将她唇边刺目的红抹去,付钧晏与之对视,咬牙,“自然!”
在他心中,她不过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吧?
心底腾起某种悲哀,将苦笑掩藏了起来,紧紧闭上了眼睛,染上猩红的唇瓣却吐出令他感到羞辱的字眼,“你等我把身体养好。”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也不觉得疼。
付钧晏眸色几多变化终归于平静,看了看时间,没有多停留,转身便朝外走去。
打开门,他的脚顿了顿。
侧眸,淡淡开口:“好好休息。”
然后,没有再犹豫,出去,关上门。
“付先生,您来了怎么也不让人来通知一声?”见到他出来,不远处听到消息就一直在那里侯着的院长连忙谄媚笑着迎了上来,身旁还跟着苏诺的主治医生。
付钧晏扫了他一眼,“苏诺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连忙卑躬屈膝地回答道:“太太恢复的很好,一切正常,相信不久就能出院了。”
“嗯。”付钧晏点了点头,朝大门走去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保证好她的安全和健康,否则的话,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懂得。”
语闭,冷冷瞥了二人一眼,威慑力十足。
“一定,一定,您放心。”院长哪里敢有所怠慢,没有理会额头渗出的汗,送他到门口,“付先生,您慢走。”
驱车回到公司,员工已经在会议室里面等着付钧晏来开会了。
他们面面相觑,对于一向很有时间观念的总裁竟然会迟到这件事情感到万分诧异,只是谁都不敢将心底的想法写在脸上。
会议结束之后,等到人都散去,整个厅室里面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付钧晏和身旁的付昀。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付钧晏冷冷开了口,眼神中闪过锐利。
付昀微微躬了躬身子,汇报道,“劫走太太的那个男人,的确和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
“嗯。”付钧晏冷哼了一声,“既然查到了,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
他拿起桌上的易拉罐,狠狠一捏,顿时瓶身凹陷到隐隐现了裂痕,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极其冷酷。
既然敢动他的人,就该知道后果!
“是。”付昀点了点头,犹豫了几分,面露难色,“先生,五年前的那件事和夫人……”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付钧晏神色一凝,冷冷打断,“不该你关心的事情,最好少管。”
“是。”付昀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付钧晏目光直直盯着前方,双眸深不见底,并没有在看什么,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
苏诺愣愣躺在床上,下身还是传来几分隐隐疼痛的感觉。
她始终琢磨不透付钧晏,更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的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起身,收拾好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同一家医院的特护病房。
床上正躺着一个中年妇女,紧紧闭着双眸,床头摆放着呼吸机。
是一个植物人。
苏诺忍不住眼眶一红,喃喃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