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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有一瞬间沦陷在了那短暂的温柔中。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付钧晏是谁?
他能在商界里面混的如此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必定也早就修炼得冰冷无情。
是她痴心妄想了,还以为……
想到昨天晚上他连一丁点儿都没有动摇,神情变都没有变一下,她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按进了冰桶,凉的可怕。
她早就该认清这个事实的,又为什么还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
苏诺啊苏诺,付钧晏的冷清无情,你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收回思绪,不再考虑它。
可是在心底,她已然多了一份自欺欺人。
好在母亲没有事情。
来到医院,母亲还是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有时候,苏诺会觉得安心,至少母亲还在,有时候,又会觉得害怕,这样子的在,和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多的,恐怕只有那一丝丝的念想吧。
和医生交涉之后,才知道母亲昨天晚上的是突发状况,具体原因还在排查,不过现在病情已经恢复了平稳,暂时没有了危险。
苏诺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她靠在窗户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了早上的敌意,反而多了几分妥协,“今天……我能不能留在病房里面陪着我母亲?”
“理由。”正在批阅文件的付钧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
抿了抿嘴,又看了一眼母亲,无视心底隐隐的害怕,坚定了声音,“我母亲……她昨天晚上刚出了事,现在病情平稳了,我想……我想陪她一个晚上,观察观察。如果……如果再出什么无法挽救的事情,我也可以……见她最后一面。”
天知道,最后几句话说出口对她而言,是多么的不容易。
声音越来越小声,拉开手机,吸了吸鼻子。
昂起脑袋,不让眼泪从眼眶落下来。
付钧晏低垂着眼眸沉思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答应,“好,明天我派人接你回来。”
听到这话,苏诺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谢谢你。”
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准备,她这才开门进了母亲的病房。
病房里面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心电监护仪“滴滴滴”的声音。
她泪眼朦胧地走过去,搬了椅子坐在病床的旁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将这几天所有的情绪和感受全部发泄出来。
她已经忍了很久了,一个人苦苦支撑,如果再不吐露出来,她怕自己真的可能会受不了疯掉。
“妈,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我一个人……真的好辛苦啊!”她的声音充满了哽咽,“你都不知道,凌晨的时候听到你病危的消息,我差点就要晕过去了,其实我那个时候就想要来医院的,可是……可是付钧晏那个滚蛋竟然拒绝了我。我跪了一个晚上,他都无动于衷。”
她将自己的脸贴上母亲略带皱纹的手背,吸了吸鼻子,“你一定会怪我给你找了一个这么冷血无情的女婿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支付起这个医院昂贵的医药费,我只能和他结了婚,这是一场与爱无关的交易,他现在甚至……甚至要让我给他生一个孩子,我别无选择。”
“有时候,面对他瞬间的温柔,我也会沦陷,也会迷茫。可是这短暂的幻想被打破之后,是对他的冷漠很清晰的认识。”她低垂着脑袋,泪水一滴滴滑下来,落在床上,晕眩开来,“所以啊,妈,你赶紧清醒起来,来教训我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我真的好怕……好怕自己支撑不下去。”
“妈……妈……”
到了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声,很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
将自己压抑的心事说出来,果然心情舒畅了许多。
哭累了,苏诺就这么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窗外的阳光撒在她脸颊上还没有消失的泪痕。
门外。
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手拿着录音笔,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下子,可是听到猛料了!那个消息,果然准确!
收起东西,怜悯地看了一眼苏诺,转身,她朝更衣室走去。
借的这套护士服还是有些太小了,不仅穿的难受,也不习惯。
戴回鸭舌帽,换回原来的衣服,活动活动身子。
出了大门,她拨通一个电话。
“兄弟,你给的消息果然没错!现在,我已经挖到猛料了,相信明天一早,就能在头条上看到!”
她勾起嘴角,笑的势在必得,正是之前那名女狗仔。
第二天,一大早,网络上就因为一篇名为“付先生和恩爱妻子背后的秘密”炸开了锅,一时间议论纷纷。
将报纸一把摔在桌上,又看了看网上的报道,付钧晏面色难看的很,眼底满是怒气。
该死的女人!
娶她不过是为了堵住媒体的嘴,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不注意就把所有事情抖搂了出来!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付先生,这件事情,您看……”付昀神色有几分着急地站在一旁,犹豫地询问着指令。
“准备飞机,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女人!”付钧晏咬牙切齿,隐隐露出几分嗜血的狠意,目光阴沉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