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洐刚想开口,却被白子义的手势给打断。
白子义转过头,看向他,问道:“对了,你四叔家那个丫头是不是已经回国了?”
左君洐愣了愣,点头道:“可能是吧,她回来一直没跟我们联系,具体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白子义点了点头,道:“少筠年纪也不小了,只可惜那丫头还小,不过,你四叔已经和我提了几次,说他们俩挺合适……”
左君洐的表情变了变,却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等有时间,我真该坐下和正非聊一聊两个孩子的问题了,毕竟少筠不年轻了……”白子义叹息道。
左君洐眉头微微蹙起,错开与白子义对视的目光,道:“白叔叔,您问过少筠的意见吗?”
白子义斜了左君洐一眼,一脸愠怒的说道:“问他?!问他还不如问个外人。他这么多年的臭名早已经在外,还有哪个名门闺秀愿意嫁给他?你说,他这些年都在外面干了什么?!我就不理解了,他好歹也30几岁了,怎么就还稳不住性子?”
左君洐见白子义有些激动,劝道:“白叔叔,其实您也别太悲观了,少筠本性不坏,从小条件优越惯了,定不下性来,也不奇怪。”
白子义反驳道:“你看看人老陆家的易白,从大学的时候起,就开始参与到陆氏中去历练,你再看看白少筠,到现在公司里的事,也担不起来,眼看着我一天天见老……”
左君洐笑道:“您老多虑了,无论多久,少筠总归是要收心的,您放心好了。”
“得,你也别安慰我了,我还不知道他吗?我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他赶紧找个好女孩,把婚先结了,有了家庭和孩子,他就晓得责任心的重要性了。”
左君洐听后,不置可否。
手术室门打开的时候,刚巧萧恕也赶到了。
可白子义简单的问了好以后,就看着白少筠正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白少筠脸色苍白如纸,手上缠着厚重的纱布。抬起头,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四目相对的父子二人,白少筠直接将其无视,绕过白子义,独自一人坐在了候诊区的椅子里,一脸说不出的烦躁。
萧恕走到白少筠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纱布,说道:“放心吧,肖珂被我送到苏轻语那里去了,她伤的不重。”
白少筠抬起头来,不等开口,一旁的白子义就已经走上前了,对着萧恕问道:“肖珂是谁?”
“……”
萧恕愣了一下,正不直到该怎样回答之际,白少筠就已经从椅子里起身。
“是谁都跟你没关系,我还没死呢?不用不来看我!”白少筠连正眼都没看一下自己的父亲,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一旁的萧恕有些看不过去了,对着白少筠说道:“少筠,你怎么和白叔叔说话呢?!”
白少筠瞪了萧恕一眼,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萧恕刚想去追,就被身后的白子义一把给拽住了。
白子义对着萧恕摇了摇头,道:“小萧,别追了,让他去吧……既然他的手没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
萧恕一脸的愤愤,倒是对着白子义也平静了下来,转过身看向他,问道:“白叔叔,您为什么不把当年程阿姨死的真相告诉给他?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把错都怪在您头上,你们父子关系变成这样,您觉得值吗?”
白子义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你们不了解少筠,从小他就是个完美主义者,连自己鞋子上沾染半点灰尘都受不了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母亲做出那种事来呢?算了,这一切也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
萧恕噤了声,一旁的左君洐也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白子义说道:“白叔叔,我送您回去吧?”
白子义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司机在外面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带着你女朋友来叔叔家里坐坐,人老了,已经开始惧怕寂寞了……”
左君洐点了点头,送白子义出了医院。
……
左君洐在赶去苏轻语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
公寓的灯亮着,苏轻语打开门的时候,左君洐才发现肖珂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左君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肖珂却已经从沙发里起身,对着左君洐客气的叫了一声:“左先生……”
左君洐点了下头,苏轻语已经将拖鞋摆在了他的脚下,说道:“进来吧,我煮了宵夜,吃过以后再回去……”
左君洐的眼皮跳了跳,看向苏轻语的目光意味深长。
苏轻语这是摆明了在告诉他,肖珂会留在这里,今晚没他存在的必要。
换了鞋,左君洐将深色的大衣外套脱掉,搭在沙发一旁的扶手上,自己坐进了一个独立的沙发椅里,交叠起双腿,目光看着肖珂一侧脸上颜色很深的手掌印。
“少筠打的?”左君洐平静的看着她问道。
肖珂错开了与左君洐对视的目光,将头偏向一侧,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
“他伤的很重,掌心被碎玻璃刺穿……”
肖珂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左君洐。
左君洐的嘴角轻轻抿起,看着肖珂说道:“他晕血,你没看到他当时被吓的样子……”
肖珂眨了眨眼,不明白左君洐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左君洐在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想了想苏轻语不喜欢烟味,又将烟塞了回去,直接将手里的烟盒扔到了茶几上。
“少筠小的时候很优秀,是最听话的孩子,也是我们几个之中成绩最好的,直到12岁以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变的和现在一个样。”
肖珂表情有些呆愣,却在静静的听左君洐说。
左君洐抬头看了她一眼后,才继续说道:“他母亲是自杀的,在他12岁那年,手腕上的伤口很深,血流了一地,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肖珂不语。
左君洐看了她这种表情,笑了笑,说道:“在少筠的生命中,重要的人不多,除了他母亲去世那年,就没有人再见他哭过……”
肖珂的脸色白了白,她还记得她在钢琴前割破手腕的那次,白少筠歇斯底里的哭喊。
见肖珂一直沉默着,左君洐不再多说,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去站在不远处的苏轻语身前,当着肖珂的面,在她的额头上印上轻轻的一吻,说道:“我走了,晚上关好门窗,不要踢被子……”
苏轻语的脸红了红,抬起头问道:“不吃宵夜了?”
左君洐摇了摇头,道:“不吃了,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你们早点睡……”
苏轻语没说什么,送左君洐出了门。
左君洐离开后,肖珂就一直坐在沙发里低头不语。
苏轻语坐到了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别想太多,等他气消了,说不定就让你出国继续完成学业了,有时间我会让君洐劝劝他……”
肖珂抬起头,看向苏轻语,问道:“轻语姐,我之前像不像是一个被白少筠包养了的情。人?”
苏轻语讶异的看着肖珂,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肖珂笑了,笑的一脸潋滟,她说道:“他是强。暴了我,可是我当时也并没有报警,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他完全可以赖掉的……而我像他身边的寄生虫一样,花着他的钱,住着他在美国的公寓,我不是情。人是什么?”
“你别这样想,他不会这么看你的……”苏轻语安慰道。
肖珂并没有听进去苏轻语的劝说,而是继续自然自语道:“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他给我一切最好的东西,并不是因为觉得亏欠,而是把我当成了宠物养在了美国,他派人监视我,不许我和别人谈恋爱……现在想一想,其实他并不欠我什么。他说的对,我还不如一个妓。女值钱。毕竟妓。女收了他的钱,还懂得对着他宽衣解带、笑脸相迎,而我却什么也不会……”
“……”
苏轻语不直到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安静的听着她说。
“我不想去美国了……”
肖珂突然滋生出来的想法,着实的将苏轻语吓了一跳。
苏轻语看着她,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成绩那么好,将来一定有前途,怎么能中途放弃呢。”
“我不想再花他的钱,回到国内的大学,我一样能够完成学业,我已经不在乎别人还怎么看我,我只想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也不需要他帮……”
“小珂……”苏轻语觉得自己劝说无力。
肖珂笑了笑,叉开了话题,道:“我猜左先生一定很爱你,他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你……我很羡慕你们。”
苏轻语弯起了嘴角,握住了肖珂微凉的手,说道:“吃点东西吧……”
肖珂点头……
……
次日一早,苏轻语刚刚和肖珂吃过早饭,门铃就被人按响。
起身走去客厅的门口处开了,左若琳的出现,吓了她一跳。
“若琳,你怎么来了?”苏轻语诧异的看着她,问道。
左若琳额头上微微出了汗,埋怨道:“什么破电梯,害我一个人爬楼梯上来的,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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