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最初我查到户部的时候也怀疑过徐万丰,可通过暗中调查,还有平日一同出公务的情况来看,似乎他与此事并无直接关系。”
傅彻有些意外,但再一想也了然:“看来这老狐狸果真是老谋深算。这些年他暗中做了多少假公济私的事,皇上念在他政绩不错,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以为这回他不会放过这次这块‘肥肉’,没想到他非但没参与,还因为治理大旱立功了,呵!”
“想来,徐万丰在去北地之前就已知道朝中有人借天灾暗中牟利,这才主动向朕请旨与宁王同去北地协助治理大旱。真是只老狐狸!看来,他这官还能继续当一阵!”楚天泽冷哼道。复又看向楚天佑,“明日早朝你先述职,将北地大旱的治理情况和后续工程汇报上来。至于这个大案子,朕就再让他们轻松一日,你后日早朝再报上来!这折子回去重新写一份,只需指明朝廷有高官涉案便可,无需提及具体是何人。”楚天泽看向楚天佑和傅彻:“在这之前都是你们俩暗查,现在也是时候要集合三法司的力量明察了!”
查了这么久,终于要真正开始办案了。楚天佑和傅彻都有些振奋,却也有些担心。
楚天佑道:“皇上,此事不仅是六部,三法司也有涉案,尤其是刑部,刑部尚书严轶更是主犯!臣弟担心会打草惊蛇。”
楚天泽摆摆手:“虽然证据你们都已找好,但立案、审案、判案还是得经过三法司这一关。刑部有阿彻看着,朕也会派暗卫盯着,一切行动都在眼皮子底下!朕倒想看看,他们能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假公济私、为自己脱罪到何种程度!”
“臣弟明白了。”楚天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有件事,忙上报道,“提到三法司,皇兄,臣弟有一条还未来得及写到折子上。”
“何事?”
“臣弟在北地的最后一日,有一名之前誓死不愿开口的嫌犯突然松了口供出了一位朝廷官员。”
傅彻疑道:“既然之前誓死不愿开口,那人怎会又突然松口?”
楚天佑解释道:“我当时也觉蹊跷,问了他同样的问题。那人答说,那位朝廷官员于他有大恩,幼时收养了在街上乞讨流浪的他,还一直栽培了他这么多年,他为报恩一直在那官员手下办事。这回也是他负责替那官员传送北地与上京的消息。被我们抓获后,他一直倔得很,无论用和方法,绝口不提主谋是何人。但他说,他看到北地那么多人家破人亡,终于良心上还是过不去,他个人要报恩不该拿百姓的生命来换。所以他悔悟了,最后时刻供出了那个官员。”
“此人可在此次你带回上京的人证里?”楚天泽道,“这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北地家破人亡早在你们抓到他之前就已发生,他之前那般坚定誓死不招供,怎会突然醒悟。其中必有内情,此人务必要再审!
楚天佑却无奈摇摇头:“那人说完后便自裁了!他说,他不能对不起北地那么多百姓,他选择了背叛恩人,却实在愧对恩人,无颜苟活于世,便了断了!”
楚天泽冷哼一声:“愚忠愚义!”
傅彻也感叹了一句。这才想起来问楚天佑:“宁王,他供出的是何人?”
“官致远!”
楚天佑话音未落,傅彻突然急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