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先打发了他回去。
等侯了两刻钟的样子,太监抱着圣旨出来了,随后是侍卫,再然后是几个着锦衣的,人多起来,长缨远远站着,已经看不清他们面目。
凌渊与少殷他们这些主将站得近,而他又是在场爵位最高的武将,看到人出来他即引领众人与礼部尚书等几位文官迎上了前方。
太监侍卫站定两排后门庭变得肃静。
稍顷,这肃静里又有了脚步声与衣袂声,凌渊扶剑而立,望着自店堂之内走出来的那这穿着王服的高挺身影,至今仍觉得皇帝这步棋走得太让人措手不及。
昔年永和宫陈淑妃的腹中胎儿,并没有成为死胎,而是顺顺利利来到了这世上,而且还让皇帝瞒天过海在宫外养大了到了现在,这多让人不可思议。
但偏偏这就是真的。
这须臾间,面前朱衣一闪,杨肃已经到了跟前。
凌渊俯身先行参见,而后抬头,对上这张脸,他全身上下忽如雷击,难以自抑地后退了半步!……
杨肃目光落在他脸上,静静停留了一瞬,而后抬步登上王辇。
长缨级别不够,只能远远地望着那朱衣王爷登辇入内。
想起昨夜里她求见未果,如今这人近在咫尺,也不能有更多动作,遗憾自然是有的,郁闷也是有的,但与心头豪情相比,已不算什么。
号角声响过之后,队伍启程。
王驾所经之处,无不引人驻足。
人群里有人看到杨肃面容,旋即也露出震惊之色,随后擦眼再看了看,立时撤身走了。
……
乾清宫里此时气氛就完全不如外头轻松了。
宋逞已经宣读了五皇子杨肃归朝的诏书。
在朝从五品以上官员除差事在身外全部到齐,诏书宣布完毕,除去事先已经被授命的部分大臣,举朝皆惊!
朝中皇储原本就是太子杨际一家独大,其余几个虽然成年但也被压制得残的残,弱的弱,无人可与有顾家拥护的杨际抗衡。
这当口突然又请回个五皇子,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杨际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出声道:“昔年陈淑妃腹中胎儿并未降生,当时宫中都有载录,时隔二十一年,突然冒出来个五皇子杨肃,父皇此举让人如何心服?
“且他还是养在宫外,又如何能证明他血统无疑?”
“谁说淑妃生产时孩子没有降生?”皇帝睨过来,“东阳伯手里有太医院及国史均有档案记载,五皇子出生时的手足拓印与每年生辰的手足拓印皆在其中。
“该有的东西现如今都持在东阳伯手上,你还有什么异议?”
皇帝话音刚落,那边厢怒眼横眉的东阳伯即拿出厚厚几本史册大步走到殿中,环视起了众人。
满殿立时鸦雀无声。
首先,乍听之下他们疑惑当然是会有的,可是这皇子是皇帝自己领回来的,难不成他还会为了跟儿子争个权,再弄个赝品回来混淆血统拿江山儿戏不成?
除非他疯了!
再者,宫里档案皆专门官吏掌管,这做不得假。
太医院与内宫监共同掌管着后宫册簿,他们的记载必须是连续而连贯的,也难以作假。
这就等于铁证如山了,还让他们怎么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