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拉了,这样挺好的。我这几天眼睛不大好,阳光一照风一吹就流眼泪,流的很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开始流了。
陆斐走过来,紧张的问我,“菲菲,你怎么了?是不是……”
“没事。”我坐到沙发上抹了一把脸,把泪抹干,然后把茶几上的酒倒在杯子里仰头喝了一大口,“明天是中秋,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想来想去,找不到人,所以找到了你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当然不会。”陆斐站在我对面望着我,眸光沉沉,“你能来我很高兴,不过你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和沈流深……”
“什么都别问好吗,不是想喝酒吗,喝吧,我陪你。”我打断陆斐。
陆斐很识相的没有再说什么,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陆斐再次开口,他反反复复回忆从前我们在一起的细节,好像这样能够带给他无限安慰。
我边喝酒边听着他说,那些他和一同的经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遥远如隔世。我仿佛、仿佛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虚无缥缈,眼睛望着我的手机,我在等待……
“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从新开始。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快乐的,菲菲。”陆斐倏然抓住我一只手,眼眶赤红。
听到他的话我笑了笑,“有一句歌词写的特别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宠爱的才有恃无恐。陆斐,我对于你就是那个得不到的,如果当初那些事情都没发生,我们现在结婚生子,想看两厌也说不定。或许你会出轨呢,也或许因为婆媳问题离婚呢?”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陆斐格外固执的对我强调。
我不想跟他辩驳,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
手机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林梦的名字,手不由得紧紧攥在一起,但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我按了关机。
站起来,我看向陆斐,“我有点累,借你家的浴室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可以吗?”
我在陆斐惊喜交加的眼神里走向浴室,直到我把门关上,还能感觉到陆斐灼灼的视线。大概是我的做法又让他看到了机会,他颓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生机。
是梦总是会醒的。
我和沈流深如此,陆斐和我也是如此。
敲门声“叩叩叩”的响起来,我站在浴室门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砰砰砰的好像要跳出来一般。
陆斐去开门了,接着是进门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和酒瓶落地破碎的声音。然后沈流深的声音响起,“郁菲在这里?”
沈流深用的是疑问句,他似乎还抱着一丝侥幸。
我裹着陆斐的浴巾从浴室里出去的时候沈流深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怔怔看了我很久很久,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郁菲?”
我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前,假装慌乱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流深?你……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
他身后的林梦走出来,看到我的这幅模样,震惊的仿佛被雷击过一般,“郁菲,你……你怎么会……?”
林梦应该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但绝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沈流深朝我逼过来,“你不是去祭拜你爸了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郁菲,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躲避着他的视线,摇摇头,又摇摇头,就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淫妇,我百口莫辩!
沈流深的脸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他抬手捏住我的肩膀,眸中愤怒心痛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的网住,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用一种还算温柔的声调对我说,“只要你肯给我一个解释,我愿意相信你,菲菲……”
我的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骄傲如沈流深,淡漠如沈流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沈流深,居然会说出他愿意相信我这种卑微的话来。
“就如你所看到的,我没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我咬着牙关,吐出这句话来。
沈流深脸上略过一抹惊痛,良久,他咬着后牙槽抓住我一只手臂,“去换衣服,跟我回去!”
我没有动,他又放柔了声音,“小鱼……他还在等着你,去换衣服,菲菲,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我还是没有动。
我耳朵样子激怒了他,沈流深的怒气瞬间被点燃,他扯着我的手臂把我往浴室里面扯,我咬着牙,朝着陆斐叫道:“阿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