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宋瑶说的是对的,我的确是很渣。长久以来,我口口声声说着我爱沈流深,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把他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我给自己设定了太多太多的障碍,爸爸,还有郁家,这些对我来说都比他重要,可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观。
我从来都没有为沈流深考虑过一丝一毫。
我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不能在自私的女人,我有什么资格说我爱他?想着临走之前沈流深那个落寞的背影,心里绵绵密密的疼起来。
我让司机掉了头,又把我送回沈流深入住的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我又踌躇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上去。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这一次我接了,听筒里传来杜长明焦急的声音,“林有有,你上哪儿去了?”
我硬着头皮解释,“遇见一个朋友,他喝多了,所以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话音刚落,杜长明就怒了,“林有有,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遇到朋友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我快把整个餐厅掘地三尺了!我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的情绪有点失控,说话声音非常大,我一把面手机稍稍拿远了一些,一面进了公寓楼,按了电梯,“杜总监,实在对不起,事情太突然了,所以……所以就没来得及跟您说一声,后来我一忙起来,就给忘了。您跟章导吃的还好吧?”
“你说呢!”他的声音陡然又升了一个八度。
此时电梯叮的响了一声,门打开了,我走进去,按了二十二楼,那是沈流深住的楼层。
因为沈流深的缘故,我的情绪不太好,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对他做小伏低,连敷衍都不想。看着电梯跳跃的数字,我对杜长明说,“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对,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您觉得我怎么做您能消气我就怎么做,赔礼道歉都行。”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现在在哪儿呢?马上过来见我!”
杜长明口气强硬,我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凌晨了!顿时觉得有点烦躁,这个点了他说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又没有卖给他!
“对不起杜总监,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向您负荆请罪,您早点休息吧。”我压着心里的一腔愤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
“没关系,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可以过去接你!”我觉得杜长明有点咄咄逼人。
“不用了,明天再说。”这时电梯门打开,我就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杜长明肯定还会打过来的,所以我把手机关了。
站在沈流深公寓门外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开,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还好公寓的门是个密码锁,我便尝试着输密码,输了两次都是错的,这时脑子里灵光闪现,突然想到大概是六年前,我跟沈流深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那个日子我毕生难忘。
密码输进去,门响了一声,然后打开。
我不由得愣了愣,这个日子还真特么的特别,我记得,陆斐曾用这个日子当过手机的密码。
这个日子,对陆斐而言是无法洗刷的耻辱,对沈流深而言,又是什么呢?
客厅里只有沙发一侧的落地灯亮着,沈流深靠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堆着满满的烟蒂,他这是抽了多少烟!
“沈……流深?”我走过去,试着叫了他一声。
沈流深双目紧闭,没有回应。
从前他睡眠很浅,一点点声音都要不得,怎么现在睡的这么沉?我又是敲门,又是开门,住的地方进了一个大活人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流深的警惕性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觉得不对劲,伸出手去推他,手指接触到他的皮肤时不由得缩了缩,他的身上滚烫滚烫的,好像是发烧了!
沈流深的身体一直很好,轻易的连个感冒都没有。突然想起宋瑶说过我离开以后他因为找我奔波,曾经大病一场,在医院住了很久。
我难过的想哭,用了很大力气才忍住。在他的行李里翻找半天没有找到药,然后匆匆下楼去买。
喂他吃药的时候他醒了,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以后又闭上,我连忙开口,“你发烧了,把药吃了吧,吃了以后会好受一点。”
沈流深没有睁眼,不过手突然抬起来,牢牢把我端着水杯的那只手给抓住了,“是不是只有在梦里你才能不把我拒之千里,菲菲……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回来?”
他好像烧糊涂了,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原来他做梦的时候,也是会梦到我的。心里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着,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泪珠砸在沈流深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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