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咬着唇,直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也许,她只是为了激怒我,我为什么要让她如愿?
陈欢似乎猜透我的想法,“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没关系,我们之间的帐可以慢慢算,不过现在你可以先去陈遇家里证实一下,亲眼看看你姐姐的家如今住着的到底是谁?”
陈欢离开以后我出了很久的神,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她不过是为了让我痛苦,我不应该相信她。
她已经疯了,我怎么会去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郁乔走了,陈遇不可能为郁乔终生不娶吧,他总会遇到一个他很喜欢的女人,就像他当初喜欢郁乔一样。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拿了车钥匙,直奔陈遇的家。
陈遇家的大门是开着的,有辆货车停在院子里,有工人进进出出正在搬东西。我走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似乎正在搬家,大厅里站着一个女人正跟工人说着什么。
“你是谁啊?”那个女人看到我率先开口,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客厅的某处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响,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循声看去,是郁乔和陈遇蜜月时拍的照片,之前挂在上楼梯的位置,工人抬着东西下楼,不小心碰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工人连声道歉。
那个女人瞥了一眼地上的照片,一脸嫌弃,“赶紧丢到垃圾堆里去,晦气不晦气!”
此时此刻,我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我的愤怒,郁乔刚刚下葬数日,这里就要重新装修,迎来新的女主人,所谓的人走茶凉,大抵就是如此吧。
什么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如果人是有灵魂的,我特别想问郁乔一句,值得吗?
那个女人上楼,细细的高跟鞋踩过郁乔的照片,我向她冲过去……
我砸了陈遇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如果沈流深没有及时赶到,我想我一定会像个泼妇一样和那个女人打个你死我活。
面的我的质问,陈遇从头到尾的沉默,最后他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要你这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换回我姐姐的命吗?”
陈遇不再说话,他甚至不看我的眼睛,我忍无可忍,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早就知道他要结婚,你瞒着我?沈流深,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回到家,我被愤怒驱使着,跟沈流深吵了起来。
难怪那天从医院出来,我说要拐一个弯去陈遇家里看看,他不肯,还说什么他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平复个屁啊!平复一下心情结婚吗?
“陈遇他有选择的权利,菲菲,你听我说……”沈流深按着我的肩膀试图让我冷静。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是啊,他有选择的权利,这话说的多么高尚!沈先生,我姐姐还尸骨未寒!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我今天死了,你明天也可以若无其事的去娶另外一个女人?娶陈欢或者是林梦?”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我以为我们说的是陈遇,这件事情我的确知情,如果你想知道,我慢慢跟你说。”
“可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对他吼了起来,“我才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阴谋阳谋。我们和陈遇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我们姐妹两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眼睛瞎!”
沈流深瞪大眼睛看我,然后压着火气唤了一声我的名字,“郁菲!”
我知道我口不择言,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心里各种情绪积攒成一座火山,一触即发。
我丢下他上楼,晚上我睡在了小鱼的房间。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一闭上眼睛,各种人和事就在眼前晃呀晃。
第二天一早我送小鱼去上学,走的时候他在楼下客厅坐着,他没有理我,我也没有理他,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去公司了。
杨姐正在打扫卫生,见我回来,她跟我说,“刚才您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就接了,一位姓杜的先生打电话过来找您,让您回来以后给他回一个电话。”
早晨走的急,忘了拿手机。她说姓杜的,我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杜长明。
上次郁乔葬礼宋瑶说过他的一些情况,他这么一早打电话过来,出事了吗?
我丢下包,大步往楼上走,这个时候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杨姐接起来,然后她叫我,“太太,是宋小姐的电话。”
我跑过去接,宋瑶焦急的声音响起来,“郁姐姐,杜总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