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手中的钞票,急步走到她面前,攥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沙发上给拽了起来:“死女人,你为什么不躲?”
他大声的质问着她,气势汹汹,听上去,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醉艾艾错愕的看着他。
明明是他要拿钱砸死他,怎么这口气,倒是她的错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乖乖的坐在这儿任我砸了?”他犹自怒气冲冲的发着脾气,仿佛她在这儿乖乖任他砸,又是一个错。
“那你想怎么样?”醉艾艾无辜的看着他。
这迷蒙慌乱的眼神,撞进卫枭的眼中,令他没来由心中一紧。
他想怎么?
他也没想怎么。
他就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这该死的女人,心狠手辣,不可一世,又如此的下贱,才跟自己滚了床单若无其事,这转头又要去卖给花少弦。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她,看着她受伤的额,看着仍旧有血丝渗出的额,他直接拖着她起来:“过来,让我看看,这伤口怎么样。”
“伤口?”醉艾艾愕然。
伸手摸了摸额头,她才后知后觉,额间已经破皮了。
卫枭阴戾着眼神,叫守在门外的金明,给他拿来医药箱。
“过来。”他冲着醉艾艾不满的瞪眼:“我给你上药。”
他给她上药?
没搞错吧?
他吃错了药吗?
醉艾艾捂着自己的额头,果断的摇头:“不用了……”
这下卫枭的脾气更大了:“死女人,什么不用了?你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故意不处理伤口,好让你的脸毁了容,有理由好赖着我一辈子?”
赖着他一辈子?
醉艾艾感觉冤枉死了。
她哪有这样的想法,哪有想毁了容赖着她。
她明明一直是想逃走的。
毫不客气的,他伸手拉过她,直接将她按在沙发上,自己拿了药箱,给她清理伤口。
醉艾艾坐在那儿,动弹不得,心中如十五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
她知道卫枭的霸道、狂妄,这些年,随着他的财富地位名声的提高,他的脾气似乎没有改,反而被权力和财富骄纵惯了。
可才在拿钱砸她,才在无情的羞辱她,转头又给她清理伤口,这画风转变得这么快,她捉弄不透。
该不是,他又在想着什么别的方式来羞辱她?
她偷偷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一下卫枭。
他依旧在笨手笨脚的给她擦药。
他神情专注,紧抿着唇,灯的光线从头顶泄下,他的碎发在额前留下一片朦胧的阴影,他的半侧脸,带着一层柔柔的光。
莫名的,这样的举止和神情,竟令醉艾艾产生一丝丝的错觉——这男人,这个狂妄霸气不可一世的男人,似乎骨子中,也有这么一点温柔的细胞存在。
可是,他这样的男子,哪会做这些事,毛手毛脚的,棉签戳在她的额上,她倒感觉被戳痛了。
要不是他脸上的神情太过专注,醉艾艾会怀疑,卫枭一定是在借擦药的理由,又在暗中捉弄陷害她。
从小他这样对她的事,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