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别开脸,掩唇闷咳了一声。
她有点儿忍俊不禁。“好了,不逗你了,我走了。你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但之前留了不少血,这两天注意休息。”
之后,她也没再纠缠,便推门而出。
他注视着她背影,忽然抓起之前脱下的衣衫,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大步追上了她。
她足下一顿,挑着眉,回头看向了他。
他戴着面具,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男人的视线分明看着自己这里,但眼神飘忽,游移不定,似是不愿和自己对视。“钟楼平时很少来人,楼道上没点灯。”
他分明是想送送她,偏要找这种蹩脚的借口,她也不禁有些失笑。
“走吧。”
心照不宣,但也没有戳破他,免得这男人难为情。
不过,她心里也在想,从前的智宸,可从不是这样的。
以前,这男人的脸皮可不像现在这么薄。
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静夜阑珊,她二人的脚步声在钟楼内回响,他的步伐相当沉稳,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后面,可她竟感觉有些安心。
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他,而从前的他,总能令她备感安全。
这条路,既相当短暂,又相当漫长。和从前那些个为他提心吊胆、不知他人在何处的日日夜夜相比,她竟宁愿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让她们两个可以走得更久些才好。
可是,就算她已走得很慢,但路有尽头,当从钟楼里面出来时,她轻叹了一口气。
之后,便瞧见身着一袭白衣的淑玉,正立在钟楼的外面。
而今的雾都并不平静,为了逮捕趁乱逃走的陆茵茵,铁一举着火把召集了人马,挨家挨户的搜索,而这事显然是惊动了淑玉,也令淑玉得知了不久之前发生在陆茵茵屋里的那些事情。
他就算身体大好,也依然显得文弱。
之前董惠莹去找陆茵茵算账,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留在住处,免得若是出了什么事,董惠莹还得为了自己瞻前顾后。
而今,淑玉神色淡然地瞥了大哥一眼,单是瞧着大哥那副戴面具的样子,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来。不过……他玩味地勾了勾唇,心里想着,大哥倒是长进了不少,好歹这回知道送妻主下楼了。
妻主……
他眉尖一蹙,以前每当提起‘妻主’,他总是惯性的,用“这女人”、“那女人”,用这种称呼来代称。
而今,看来他自己心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他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耗神太久,反而是坏心眼地瞥了大哥一眼,便慢悠悠地迎向了董惠莹。然后他当着大哥的面儿,牵起董惠莹的手。
“走吧。”
她怔愣地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微微吃惊了一下,之后道,“好。”
这一整个晚上闹下来,她有些心累。
于是,二人渐行渐远。
临行时,她回首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见男人依然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