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床,又是药浴的,你是要我冰火两重天啊?”凤栖梧跟着苏若鸢进入暗室一眼就看到了靠墙根那边冒着热气的大冰块,整整一张床那么大的冰块,凤栖梧瞬间就想到了金庸老爷子小说里的那张寒玉床。
让她更加惊讶的却是苏若鸢接下来的话。
只见苏若鸢往冒着热气的浴桶里那个了一大堆的药材,转而对凤栖梧道:“冰火两重天是没错,不过这床可不是冰块,正宗的千年寒玉,我和你兰姨的师父在的时候特意从北齐的冰原下挖出来,废了好大的力气运回来的。”
“然后呢,我就要在这上面冻成狗然后又要泡在那浴桶里把自己煮熟?”凤栖梧一手指着寒玉床,一手指着浴桶,眼睛里清楚地写着“我不要”三个大字。
苏若鸢却笑眯眯的点头“想的没错,就是顺序错了,你要先在这浴桶里泡到全身的毛孔全部三开,然后在这寒玉床上运气十二个小周天,直到全身的经络全部畅通,我才能为你解开封印,至于这个过程究竟有多久,全看你自己。”
“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身体内的经络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畅通,那我这十天半个月就都不能离开这间暗室,更别提吃饭喝酒了?”
凤栖梧一听这话,整个眼睛瞪得溜圆儿的,好像泡个药浴就能要了她的命似的。
苏若鸢见状笑的更灿烂了,她摇摇手指,对凤栖梧道:“泡药浴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准确的说你是不能离开这张寒玉床。”
“苏姨,一定要这样吗?”凤栖梧不死心的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苏若鸢二话不说,直接拎着凤栖梧的领子往浴桶边上走去“必须的,你最好动作快一点,不然我不介意扒光了你丢进去!”
“别,苏姨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凤栖梧深怕苏若鸢一个激动就把自己扒光了,麻溜儿溜到浴桶边缘指着门口让苏若鸢出去。
苏若鸢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我出去,真是的,你还怕苏姨占你便宜不成?”
凤栖梧被这开放到不行的苏若鸢给吓到,也不说话,麻溜儿脱了外袍换上专门为药浴准备的轻薄内裳钻进浴桶里。
“王爷,咱们这都回来了,大小姐那边不会有事吧,解除封印,我虽然不会,可是那风险大家都清楚的,这就算无人刺杀,解除封印的时候谁跑上去倒个乱大小姐都得丢了半条命,我觉得要不咱们还是派些人看着点吧?”
寒雨昨晚回去一晚上没睡踏实,这一大早就起来对沈犹烈寒各种疲劳轰炸。
沈犹烈寒无奈的揉揉眉心“这种事情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昨日寒雪和寒风去接她的时候半个绾杀宫的人都调走了,这会儿应该就在若鸢夫人的地盘上,真要是有人捣乱,去再多人也没用,你若是不放心,不妨脚上兰姨和鬼老走一趟,他们两个有的时候比得上几百个暗卫。”
“合着您这是早就算计好了,就跟这儿等着我开口呢!”寒雨一脸“我被套路了”的表情,随后却还是道:“王爷你既然都安排好了,兰姨和鬼老应该也到这儿了吧,人呢?”
“你小子一大早就呱呱呱吵个不停,还要不要人睡觉了?”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寒雨惊喜的转身,就看到一身黑袍,眉目如剑的中男子走了进来“鬼老,我还想王爷是不是蒙我呢,没想到您真的已经来了!”
寒雨看到男子显然很惊喜,过去就给人一个熊抱,那中年男子故作威严的道:“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黏糊什么?”
“这不是太久没有看到您老了,太高兴了吗?”寒雨腆着脸人跟撒娇,那人虽然故作威严的训人,眼中却溢满了慈爱的笑意。
兰馨跟着进门,见寒雨扒着鬼老不松手,故意做吃醋状道:“这鬼老来了,我这不招人喜欢的就完全没有存在感了是吧,我看我还是趁早去找师姐吧,省的在这里讨人嫌!”
“别啊兰姨!”寒雨一手拉着鬼老,一手扯着兰馨“若鸢夫人要找,可是我们要一起去啊,薄溪云那龟孙子为了算计王爷和大小姐可谓是处心积虑,我们可不能让大小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吃亏不是,等大小姐那边完事儿,兰姨你和若鸢夫人想寒暄多久都不是问题,您说是不是?”
“就你小子嘴巴能说,师姐隐居十几年不能我们去几次就把人的清修给彻底破坏了,寒雪之前带的人已经够多了,这一次就我们三个去,只要外围阵法不出问题,栖梧和师姐就都不会有事。”
兰馨嗔马寒雨一句,转身对沈犹烈寒道:“寒儿我知你放心不下栖梧,不过解除封印这事情除了师姐,你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不若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让栖梧回来以后能好好休养,别再受累。”
沈犹烈寒从早上醒来以后精神就不太好,寒雨和兰馨几个那么了解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兰馨临了不放心,还叮嘱了几句。
沈犹烈寒缓缓点头“兰姨我明白的,那女人是猫,有九条命的,一般人要不了她的命,但还是要劳烦你们多费点心思,别让她遭太多罪。”
兰馨闻言点点头,拍拍沈犹烈寒的肩膀,嘴巴嗫喏半天,却是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她太清楚了,这时候的沈犹烈寒是最冷静的,但是正是因为他太冷静了,所以,所有的安慰和叮嘱都成了没必要。
兰馨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成长为江湖上人人尊敬的兰馨夫人,一代宗师,经历过多杀起起伏伏,很少有这种无力感,可每每遇上沈犹烈寒,遇上凤栖梧,她拼尽所有的能力似乎也只能是陪着他们,减轻不了他们丝毫的疲累和困苦。
见兰馨这样,沈犹烈寒反倒是转过来安慰她“兰姨,你和若鸢夫人师姐妹也有十几年没见了,这就要见面了,应该高兴才对,这么苦着一张脸若鸢夫人见了该不高兴了!”
“行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走了,你可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兰馨狠狠瞪了沈犹烈寒一眼,转身对寒雨和鬼老道:“我们走,不搭理这臭小子!”
“好,兰姨,马匹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寒雨乐颠颠儿的说着给了沈犹烈寒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成功的赢回对方一个眼刀子也不在意,晃着那条不存在的尾巴点点儿就蹦了出去。
“王爷,大小姐那边没事了,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大小姐这仇你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寒雨几个人一走,寒墨就拿了早饭过来,一边给沈犹烈寒布菜,一边絮絮叨叨。
沈犹烈寒也不嫌他烦,听他说完了才道:“贺佐那蠢货不过是被人当枪使,我们收他一亿两黄金也算是个教训了,真正要对付的,是薄溪云。”
“可是薄溪云手中并无兵权,他身后的蓝家也是文臣世家,这样我们岂不是没有了跟薄溪云正面交手的机会了?”寒墨提着托盘想到不能狠狠收拾薄溪云,眉头皱的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沈犹烈寒却颇为自得的道:“贺佐此次也算是遭受重创了,即便他还不清醒,贺哲回去以后也一定会阻止贺佐继续发兵,而且以贺哲和南梁王的关系,未必没有机会阐明其中利害关系,到时候南梁王若是还想继续这场战场,薄溪云这个太子,就是最适合的出战人选,而贺家是绝对不可能支持他的,那他能调动的所有兵力也就只有支持他的慕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