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缓缓开声道:“对不住各位了,这几日要集结兵马,不得已只能暂时封城。”
“郡主大人,你们要去哪里?”
有人开口询问,那些百姓闻言皆是面露好奇,不知道这些兵士要去哪里。
“去七绝山,杀蛮族!你们再稍等片刻,待城中儿郎离开,你们再入城。”
郡主说完,双腿一夹,那战马奋起四蹄,扬尘而去。
郡城外,那些百姓望着郡主越来越远的身影,耳畔战甲撞击的铿锵声像是沉重的鼓点,敲打响起,落在心头,让他们只觉胸腔被压抑得要爆炸开来。
“臭婆娘,不让你出来非要来,行了,现在把你送来了,你自己在这里好生呆着吧!”
一名大汉骂骂咧咧,丢下沉重的家什,转身离开。
“狗娃子,念叨了那么久西都郡,行了,现在也看到了,我们回家。”
一名老者,走起来都有些颤巍巍,拉着旁边的一个男童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赵大爷,你和带着狗娃留在这里吧,有我们就够了。”
一名壮汉,和那老者认识,上来劝阻道。
而后不等老者回答,呼喝邀上三五人,向那行军的队伍走去。
三三两两的身影,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不多时,西都郡外便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一些老者和孩童。
郡城中的队伍全部离开,空荡荡的城门,连守城的士卒都跟着离去。
大秦王朝,玄洲七国之首,并非是没有理由的。
他们的国民一样会害怕,会恐惧,但他们骨子里却有着蛮武的热血。
家国有难,便是举国皆兵。
那些队伍离去很远,城中才有老弱妇孺走出,目送他们的亲人离去。
“娘,爹爹他们去干什么了?”
一名孩童抬头望着身旁默默流泪的妇人,开口问道。
妇人抹去眼泪,脸上挤出笑容,摸了摸孩童的小脑瓜,道:“你爹爹去杀蛮人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孩童尚小,不知道“杀”这个字眼代表着什么,更不知道那妇人所谓的“很快回来”,很有可能是永远都回不来,但他却能感受到妇人的悲戚。
“那我长大了,也要像爹爹一样,去杀蛮人。”
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安慰妇人,他的目光中,带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大秦王朝二十四郡,一队队兵马开赴向七绝山,一时间百城皆妇孺。
那些军队汇聚在一处,像是小溪汇聚成了洪流。沿途中有逃亡的百姓迎上,一些男人丢下了妻儿,跟在军队后方。
国都咸阳,三大学宫的弟子尽数集结,由三大学宫的宫主带着,与秦嬴政带领的兵马集结在一起。
七绝山蛮绝地,可以算作是蛮族在玄洲的大本营。蛮人数量之多,甚至超过其他六大王朝的总和。即使大秦王朝举倾国之力,也未必能与之抗衡。
只不过过去有妖绝地牵制,那些蛮人才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一场魔乱过后,蛟龙身死,妖绝地群龙无首,自顾不暇。
大秦王朝在那一战中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六合玺、浩然剑和人屠短期内都无法再动用。单凭王朝中的武者,根本无法抵挡蛮族进攻的脚步。
这是一场国难,远非某个势力所能挽救。即使大秦王朝在这场战争中获得最终的胜利,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支掺杂了三大学宫弟子、皇室军队、诸大家族私兵乃至普通武者的庞大队伍,如同一股洪流,从咸阳而出,将跨越白千里的疆域,与蛮族一战。
而此时,玄洲七国的其他王朝中,除大燕王朝外,其他五大王朝皆是派遣大量军队,驰援大秦王朝。
“国主,我们若是不出兵的话,恐怕会招来其他王朝的非议啊。”
燕都皇城中,金銮殿内,一名年纪老迈的大臣进言道。
龙椅宝座上,古宗闻言摇了摇头,道:“此事不用再议,黑白学宫和万死学宫灭去,我燕国现在也是国力虚弱。万一燕境内妖蛮趁机作乱,将有无数百姓沦为妖蛮血食。”
古宗说完,将目光从那位大臣脸上移开,而后望向一名中年男子,道:“柳宫主,王都学宫招募武者的进度进行得如何了?”
那中年男子乃是柳天行的世孙,名为柳隐,现在是王都学宫的宫主。燕国中除了国主外,便数他地位最为尊崇。
柳隐闻言,上前一步,拜下身道:“启禀国主,如今燕境内武者九成已在王都学宫报备,准备参加学宫大比。”
“嗯。”
古宗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冰冷。
如今燕国中,除了像虚镜商会分会、长生阁分阁这种出自庞然大物的势力外,几乎所有强大的势力都被古宗以各种手段收服。
而燕国的武者绝大多数都被王都学宫笼络,只有一些小的学宫还在苟延残喘,勉强保持着独立。
下了朝,从金銮殿离开,古宗来到王宫深处一座隐秘的暗殿中。
“都已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试验了。”
古宗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而后他面前的空间荡开波动,几道气息一闪即逝,转眼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