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银子,这不,又新买了几个瘦马,请咱们炫耀一番!”
明清时文人和商人的交往可紧密的很,商人接住文人来提升自己的逼格还有社会地位,文人也借助商人的财力大吃二喝,风流倜傥,而且还经常不需要甩给商人脸色,白吃白喝又当爷的好事儿,自然是人人愿意去,最近张溥可是落魄的很,还想找鲍鲁算账,犹豫了下,也是点了点头。
“好,张某记下了,算是给这姓鲍的肥猪一个面子!”
“呵,那我可就这么回他了!”
两人又是胼足而座,相互交流了些时事,还有对理学经意的感悟,差不多呆了小半个时辰,吴昌时方才提出告辞。
这年头可比后世冷的多,就算后世的上海,如今的松江,也是飘起了一层小雪,雪花缤纷落下,到处都透着一股子安宁的气息,头顶上蒙了一层雪花,吴昌时是一路上笑着离开了张溥家,掸了掸帽子上的雪,爬上了他的四轮马车。
只不过当马车车门轰然关上那一瞬间,吴昌时脸上的笑也随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凶狠。
“哼,幼稚!”
冷笑着,吴昌时随手从衣袖中抽出了张溥足足写了几天,千辛万苦统计出来的宋青书逆党名单,随手扔进了车内熊熊燃烧着的火盆中,刹那间,一股子火光蒸腾而起。
…………
十一月末,扬州,软红楼。
虽然这一次盐商来了个大亏特亏,不过其他地主世家倒是再卖粮这事儿上赚了个钵满瓢溢,把盐商的底子掏到了自己腰包,而且有了两家甩卖的的廉价粮食,这些底层的民众也跟着过好了不少,这扬州十里红巷子倒是更加繁荣了不少。
可不像后世电影中,妓女像块狗皮膏药那样,见个男人就黏上去,这儿可是高档消费场所,人员至少也是有天上人间那个气质,张溥顶着雪刚到门口,立刻有两个颇为俏丽的丫头迎上来接过了张溥衣帽,引着他向后院走去。
盐商的奢华在这儿体现的淋漓尽致,整个独院都被鲍鲁包了下来,这寒冬腊月,院子里居然摆的花团锦簇,那可是真真切切的鲜花,这个时节,这些花的花费不下于同等体积的白银,倒是廊下那一桌子上等的山珍海味显得尔尔了。
不过排场够大宾客却是少的可以,除了鲍鲁等十几个盐商,再就吴昌时,张采,几个自己不太熟的江南名士,看的张溥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哈哈,仁学先生到了,有失远迎啊!相当年武则天一声令下,洛阳百花盛开,寒冬怒放,鲍某痴迷与寒雪赏芬,光忙着布置了,还请仁学先生多多恕罪!”
“钱老,朝中他们呢?”
“哦,方公子,钱先生他们最近有事在身,至于侯公子,他去松江了,去见谁仁学先生应该知道!”
侯方域和李香君的梗,整个复社核心没有不知道的,听说侯方域去约宋青书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张溥心下倒是愉悦了不少,冷笑一声,傲慢的径自走入席面,跟着他背后,鲍鲁赶忙殷切的迎接着。
“仁学先生来了,今日鲍某百花宴没白摆,张先生诗书双绝,今个大家可有眼福了!”
“乾度兄,快快,这面坐!”一旁的吴昌时亦是殷切的引着张溥坐下,不经意间,两人眼神交错,却是显露出一股子凶光,可惜张溥光顾着摆谱了,对此浑然无知。
文人的聚会和宋青书在洛阳遇到那次没啥区别,无非是吟诗作对,听乐赏曲,这次倒是没有五石散,福寿膏那些毒品,不过鲍鲁很恶心的把新买的几个扬州瘦马挨个叫上来,让她们脱了鞋子,亮出小脚给大家伙把玩,对着那些经过裹脚畸形了的金莲,一帮子文人愣是眉飞色舞的又是赋诗又是写文,玩了整整一个下午。
因为下定决心要逼着周延儒除掉宋青书,张溥倒是显得轻松了些,下午自是多喝了几杯酒,入了夜,鲍鲁又恭敬的拿出东面那个小楼单独招待他,还把下午他最中意的那个扬州瘦马派去服侍他。
士大夫也是男人,更何况有如此娇滴滴美女,不玩白不玩,仗着酒性,张溥又是扬鞭跃马,折腾了半夜,方才昏沉沉的睡下。
不过这软红楼也真叫怪,寒冬腊月,这屋子内,却是越睡越闷热,躺在秀床上,一股子窒息的感觉让张溥极度不舒服的腾挪着,挣扎着,困意朦胧这哦你好,艰难的睁开眼睛,可下一秒,这个大明最大的在野党领袖,甚至能扶植遥控大明首辅的人物惊骇的瞪圆了眼睛。
一股股丝带把他包裹的跟个蝉蛹一样,放在床上动弹不得,而屋子里,几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服侍自己那个扬州瘦马竟然被人活活勒死了,尸体就压在自己身上,舌头在自己脸边上吐的老长,火光弥漫中,两张狰狞的脸在火把倒影下,狞笑着站在他床前。
鲍鲁!吴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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