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还得搭着会计团的工资,可这的确是不合规矩。
不过吕大器怒气冲冲射过来的箭,户部尚书王瑶之非但没有惶恐,反倒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懒洋洋的耷拉着他那厚重的眼皮,慢吞吞的站出朝列抱了抱笏板。
“会陛下,非户部不理,今季税入折色二百九十万两,本色五百万石,陛下修禁宫挪银一百万两,粮一百万石,选秀支二十万,京百官勋贵禄米以及地方各地俸禄开支五十万两,米二百万石,供应禁军饷银,加陛下赏赐共三十万两,粮十八万石,剩余九十万两银子,二百万石米,几乎都给了在扬州督师的史大学士。”
“陛下,修长江河道尚需银六十五万,粮百万石,江西遭水灾,赈济难民需银三十万,粮五十万,还有等等,而此时太仓银仅存六千两,粮不足一万石!吕大人要是强索这笔军费,臣自请告老还乡!”
说着,王瑶之还真是心灰意懒那样猛地叩首在地。
听他这一席话,气势汹汹的吕大器,高弘图等人还真是一时间哑然,既然王瑶之敢把话聊下来这儿,不怕人去查,原本还以为宋青书贪弊,能饱私囊了,却想不到是这么个烂摊子,迟疑了片刻,吕大器厚着脸皮又是退了回去,整个朝堂一时间都没人知道该如何所言了,和崇祯朝遇到的困境几乎一模一样,朝廷没钱!
可眼看着建奴可能征讨自己在即,内部还不是水灾是洪涝,偌大的朝廷,才刚刚秋收在即,这才不到一个月,几乎要花光了,没银子,朝廷还如何运作,终于,迟疑了几分钟,在东阁大学士高弘图的眼神示意下,御使杨廷枢再一次站了出来。
“陛下,国无钱不立,今外有东掳闯贼,内还有张贼乱我四川,田贼乱浙江,而朝廷无银,危在旦夕,臣请加税加征!”
要停皇宫营建几乎是不可能了,选秀亦是东林党与宦官皇帝争了两个多月,才稍见收敛,朱由崧私下里甚至都放过这话,朕以国之相拖,区区小乐,群臣阻之甚已,莫不逼朕效先祖呼?
万历皇帝三十年不朝,大明朝至此癌变,如今这个境地,东林党可实在受不了第二个三十年不朝的皇帝了,对着也没敢多说。
那现在朝廷揭不开锅了,只有加税了!
可对于加税这个事情,朱由崧居然迟疑的摇摇头。
“不妥!”
倒不是他良心发现,之前崇祯朝怎么败亡的,加辽饷,加练饷,加剿饷,逼起了天下反贼,总共一年也没加出来多少银子,国却亡了,这是血淋淋的先例,不由得他不警惕。
“陛下,时势所逼啊!建奴若是兵临江南,是一场血光之灾,百姓相信会理解的!”
这事儿是东林挑起来的,下不来台的也是东林吕大器,看着马士英老神在在的模样,高弘图无奈之下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紧跟着钱谦益也是无可奈何的站了起出来。
“陛下,熟田每亩两分,熟地每亩五分,山塘每亩一厘,百姓应当还是承担的起的,军情如火!”
“是啊是啊!陛下!”
“陛下,苦吾民一年,等打退建奴,再讲税降下来也不迟啊!”
到底是东林党,朝廷下人多势众,一时间竟然有一多半人跟着附和起来,然而看着这些大臣们一哄而的模样,朝臣,一股子不合时宜的冷笑忽然猛地响了起来。
“呵呵,这和加三饷时候真是一般无二,衮衮诸公忧思忧国,叫嚷的如此欢,原来却一个个都是不纳税的!”
顶着朝臣说风凉话,这还了得?顿时惹起了众怒,钱谦益等一个个纷纷扭过头去怒目而视,可在这群杀人般的眼神,宋青书却是悠悠然走出了朝班,抱着笏对着皇帝微微一礼。
眼看宋青书主动跳了出来,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接了回去,钱谦益还真是乐不得,好不容易才掩盖住那种幸灾乐祸,满面严肃的对宋青书抱了抱拳头。
“靖南侯既然如此反对加税,那对如今朝廷用度之危,又有何策?”
“丈量土地!”
这四个字一出,那些才露出一丝得意笑容的东林党乃至于绝大部分江南本土官僚,全都笑不出来了,反倒是宋青书自己,那种充满战意的笑容悠然而起,刚刚杀了李岩,解决掉了这个积年的仇敌,如今他暗地里调查江南田亩的动作也接近了尾声,此时正是战役滔天的时候。
宋青书这轻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正锄到了这些江南官僚大地主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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