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兵给打了,将新粮抢回自己军营。
仙霞岭守江,总兵姜正希大怒,发下军令要缉拿抢粮食的浙兵,斩首示众,谁知道总兵亲兵刚到木城关,守卫仙霞岭的三万多浙兵几乎全都聚集了起来,聚众咆哮,随时要演变成兵变,而且浙兵下集将领几乎全部参与其,算姜正希,也不敢得罪整个浙兵集团,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如此大事,都是总兵退让,至于当兵的打架,斗殴这些小事,更是闽兵,甚至辫子兵低头而告终,仙霞六关,弄的乌烟瘴气。
随着宋青书大军向南集结,这儿更是闹得风声鹤唳。
五月十二日夜,木城关,浙兵大营,东南角。
一间大帐蓬沉浸在黑暗,不过围绕着一盏孤灯,三十多个浙兵却全是精神抖擞,眼睛仿佛也燃烧着熊熊光火。
“从蒋扒皮那儿的军报搞清楚了,金陵宋大帅的确废除了卫所,咱们乡里乡亲卫所军户全都划归了民籍,而且大家还把卫所田分了,赋税按照田亩数量来算,十亩一下甚至交五十分之一的收成行了!”
那天在城头第一个咆哮,又第一个跪地认亲的二狗子陈二狗是浙兵观海卫总旗,也算是能出入观海卫指挥使蒋大勇军帐的人物,目光闪烁着兴奋,他急促的将偷看的军报内容讲出来,听的那三十多个浙兵兄弟全都精神一阵。
大明朝被压迫的最深的,其实还并不是底层农民,而是他们这些军户,几乎不能科举,时代不自由,当兵父死子继,而且还要受到朝廷与军将的双重剥削,可耕种的田越来越少,摊派却越来越多,不少军户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士气,也难怪东南倭乱时候,几十个倭寇可以撵着两千多个明军跑。
大家伙不光是惜命,更是希望这样的制度,这样的政权早一点垮塌吧!
陈二狗刚说完,那天拦住他的百户何铁牛同样面容严峻的接了岔,愤恨的说着。
“老子打探到了,最近传言是真的,那些朝里的混官真的把咱们都卖给建奴了,鲁王向建奴称臣了!他娘的,要咱们都剃头发,穿建奴的马褂子,要是这副模样下了地,老子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祖宗?”
“这事儿宋大帅绝对不允许!最近金陵恐怕又要发兵打过来了,兄弟们,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老子是绝不给建奴卖命!”
“何大哥,你说的对,现在这些狗鞑子嚣张的可以,眼睛朝天了,再这么下去,还不得骑咱们脖颈拉屎?要拼命,算我老赵一个!”
“不过何大哥,蒋扒皮还在死心塌地的跟着姜狗子,这些天闽兵还有辫子兵把安民关一带都堵死了,咱们怎么逃回去啊?”
还是有细心人,担忧的说道,不过提起这个,何铁牛脸忽然流露出一股子狠色来。
“一不做二不休,镇山卫,义乌兵老子都联系过了,在今晚,去抄了蒋扒皮的军帐,然后带着兄弟们拿下安民关,迎接对面刘大帅入关,到时候咱们想回家回家!想从军或许还能捞到些军功!”
“这事儿的确是提着脑袋拼命,各位弟兄,要是不想参加,尽管出这个门,再保个密,我老何谢谢他了!!”
说着,何铁牛抱着拳头,重重的一鞠躬拜了下去。
不过说是这么说,旁边陈二狗那眼睛里已经露出了凌厉的杀机,手暗自放在了刀柄,用何铁牛的话说,这事儿是拎着脑袋拼命,这时候谁敢放心?不过能来这儿的都是抱着一个心思的,这个节骨眼谁也不带退缩的,互相看了几眼后,这些人亦是重重一抱拳。
“愿跟着何大哥,跟这群狗官拼了!”
各自摸了兵器,三十多个兵汉头挨着尾,以此向间摸去,不过一帮人神经紧张的到了极点,每个人都相互紧盯着,这事儿,还真是怕谁来个反水。
摸过了两条帐篷,双眼猩红的陈二狗忽然脚底下一硬,扑腾一下趴在了地,刀都掉了,吓得旁边赵愣子差点没喊出来。
“冒失!”
也是摇摇头,何铁牛伸手拽着陈二狗衣服把他拽起来,然而站起身去,陈二狗却是紧张的将手伸到了旁边火把下面,低头一望,两手全都是猩红的血。
横七竖八的尸体从陈二狗脚底下一直向前蔓延,全都是浙兵,也是借着火光张望着,震惊的无以复加的何铁牛片刻后惊骇的大嚷大叫起来。
“都别他娘的睡了,辫子兵杀进营,要杀光咱们,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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