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大家,这仉老抠说的没错,咱们现在闹,丢的是董家的脸,董老爷生前待咱们恩重如山,不能让大小姐为难了!罢了,那份工钱老子也不要了,咱们回去吧!”
人的恩德居然能传这么久,哪怕人死了,却依旧能让人想起,就算没穿越前,宋青书都见惯了当面笑背面刀,如今看着这一群面有菜色一贫如洗的织工晃晃悠悠的散去,头一次,宋青书对那种华夏文明中礼的部分又重新有了些新的感悟。
可惜,没等宋青书感叹片刻,那个死胖子又是把脑袋给探了出来,看看人群都灰溜溜的散了,这家伙胆气又是足了,再一次对着董小宛大声的吆喝着。
“董白,算你丫头识相,不过老子告诉你,欠我们丝缎锦的银子,一文也不能少,既然你回来了,明个就给老子把银子准备好,我早上去取,否则的话,老子还去告你们去!”
咣当一声,大门轰然紧闭,那闭门羹听的宋青书耳根子都有些发酸,他是颇为无语的扭过头,对着董小宛问道。
“这厮谁啊?就这么把本老爷当空气了?”
“回老爷,他,他是丝缎锦商号的仉老板,是家父生前的至交……”
说到这儿,董白那忧心忡忡的脸上又满是不自然,声音小的宋青书差点听不清了。
“妾身,妾身沦落风尘,也,也曾陪着几个恩客回过苏州,他,他估计把老爷当成恩客了。”
难怪董白这般不自然,不管那个时代,娼妓都属于贱业,而且哪个男人估计都不会高兴自己女人陪着别的男人过,现在董小宛母亲能不能到应天看病,得以活下来,全在宋青书高兴与否,不容得她不紧张。
然而听过她的解释,宋青书倒是没生气,反倒又扭过了头,不屑的瞄了一眼那描金的牌子。
“丝缎锦,哼哼!”
这铺子也算是坑了加多宝商号一把的仇人之一,宋青书最大特点就是记仇,最后瞄了一眼隐约只有一点儿纺织机械声音传出来的织坊,宋青书禁不住冷笑一声,却是再没说什么,推着董小宛又是上了车。
这事儿还真不是一例,董白母亲住的倒是挺远,沿途宋青书又碰到了好几例,不是织工讨要欠薪,就是砍伐桑树,把蚕苗丢了一地,那股子衰颓的气息更加是掩盖不住,看的宋青书颇为惊奇。
不过好歹再没有堵路的,大约跑了二十多里,可算是到了董小宛在苏州的家。
这妞也真够可怜的,看着这挨着山上的茅草屋,宋青书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堂堂秦淮八艳的家,总共那么三间土坯房稻草物,一个小院子,外头还种植了些蔬菜,这模样,也不比当初在陕北时候那儿的贫民居好到哪儿。
“老爷稍等,妾身去叫门!”
也是颇有些羞涩自卑,这次董白抢着先下了车,一双嫩白的小手用力的敲打起了破破烂烂的院门来,嗓音清脆的向里头喊着:“阿伯,开门,是我,董白回来了!”
院墙矮的可以,宋青书明显看到一个上了年岁的糟老头子那这个破簸箕从屋子里跑出来,激动的拉开了院门,兴奋的大声叫嚷着:“小姐!真的是你啊!小姐回啦了,夫人,小姐回来了!”
“阿伯,慢点!”
心情也是激动起来,跟着,董白也是跑了进去,看着这妞真性情一幕,宋青书也忍不住无奈的苦笑下,跟着下了车,谁知道还没等进门呢,董小宛居然又被推了出来,一屁股摔在了院子中间,紧跟着一个三十多的妇人穿着土布衣服,愤怒的还捻了出来,轮着个笤帚叫骂着。
“你个败坏家风,不知廉耻的东西,董家没你这样的女儿,我也没你这个闺女,你给我滚,马上滚啊!咳咳咳咳……”
气得一句没骂完,这个中年妇人却是又忍不住距离的咳嗽了起来,慌得董小宛又是焦虑的爬起来,猛地扶住她的胳膊叫道:“娘,娘你没事儿吧?您别生气了,女儿,女人这就走!这就走就是了!”
孝顺也真是不容易,这年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董小宛卖身秦淮,倒也绝对算得上辱没家门了,可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为了撑起这个家还有什么办法,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宋青书亦是无可奈何的上前劝说。
“这位……夫人,小白她这也是一片孝心,您老也别太生气了……”
宋青书是太高估自己魅力了,话还没说完,冷不防那一扫把扑面而来,猝不及防的宋青书让这农村大扫把打脸呼个正着,也是一屁股结结实实坐院子里头的大石头上,疼的他又是哎呦一声直接蹦了起来。
“老爷!”
这回连李香君都坐不住了,惊叫一声,急急匆匆的小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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