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小玥姑娘了,我先走了。”
赵舒玥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倒是如何劳烦我了。”说完也不再想,急忙进去照看顾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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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压下来,寒风渐紧。街上的行人都缩着脖子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唯恐慢了雪就下来堵了路。
街上的商贩都早早收了摊回家,路上冷冷清清的。恪威王府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正正停在了醉天楼的门口。
弋凌下了马车,伸手将顾媺扶了下来。顾媺披着狐皮的大氅,苍白的脸掩在白色的狐毛里显得更无血色。弋凌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心的扶着她。
顾媺垂着眼,面无表情的随他进了门。
醉天楼里却是一片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的锅子香味扑鼻。楼中心的舞台上正在唱一出《惊梦》。
游园惊梦。缠绵的唱腔悠悠的勾引着众人的心魄。一出南戏在这样的寒天里显的格格不入。
两人上了雅间,门口守着江循,看见他们上来上前行礼。
“王爷,王妃。”
弋凌点点头,执着顾媺的手进了门。
顾媺心有疑惑,却只是随着他,并不出声询问。
雅间里燃着香薰,却挡住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杜衡香气。熟悉的香味扑面,顾媺心神一动,几乎不敢相信地猛然抬起头。
昏暗的房间里燃着蜡烛,光线明灭。有个人逆光而坐,熟悉的让顾媺心慌。
眼中的泪迷糊了视线,她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弋凌依旧稳稳地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那人缓缓地站起来,淡淡唤她,声音里却带着难掩的激动,“汀儿。”
脑中那一直紧绷的弦几乎在同时崩断。她不敢相信的踉跄了几步,跌落进弋凌的怀中。
泪涌出来,哽咽着开口:“二哥?”
顾谦走近,一席青色的长衫,没有任何的装饰。好像旅途回来的归人,衣衫磊落,“汀儿,你还好吗?”
顾媺颤抖着,上前紧紧拥住他,熟悉的怀抱,久违怀抱,好像所有的颠沛流离终于结束,她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倦意回到了家人的怀抱。
“二哥。”
“汀儿。”顾谦紧紧回抱住她,她瘦的让他心疼。
从南至北,多少风霜雪剑。终于,她还在。
顾媺哭了许久,终于止住泪,深深打量着顾谦,三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只是从前风轻云淡的脸上此刻带着倦容。
“二哥,我还以为……”顾媺止住话,不再说。但是顾谦明白她的意思,接着说:“不是你以为,我也以为我会死了。”
他淡淡地说:“当初慕然说此次出征皇上早就暗下安排让我丧命,我还不信。”他苦笑笑,“如今看来,顾家真的已是皇上心里的大患了。”
顾媺喃喃道:“慕然,他……”
顾谦见她欲言又止道:“慕然假意背叛,只为了能暗地保全顾家。此番要是不是有他暗地安排,李代桃僵,再加上王爷的配合,恐怕我早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