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
白露动了动,像是从梦中醒来,转过身有些迷茫的望向顾媺。
“是我。”顾媺轻声道。
白露揉了揉眼,醒过来,“王妃?”
顾媺掀开帘子进去,“是我。”
白露坐起来,“王妃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顾媺轻声道,然后在床沿上坐下。
白露已有三个月身孕,肚子微微凸起,白色的睡袍将她的面色衬的更加苍白。“让王妃忧心了。”
顾媺轻轻笑着道:“别说傻话,是我大意了,连累了你。”她抚上白露消瘦的肩膀,“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白露低头按上自己的肚子道:“我的胎......”
顾媺打断她:“我已经知道了,最多一个月,我一定让你出去。”
白露了然的点头,压低了声音道:“王妃可有什么计划?”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个的。”顾媺红唇绽出璀璨的笑意,在昏暗的灯下犹如嗜血的玫瑰,她的声音带着魅惑的危险,让白露不自觉倾身过去,想听的仔细些。
夜风轻轻的摇动了树影,皎洁的月亮渐渐隐藏在云团之下。仿佛万千的流沙从细密的远方吹过来,渗入历史的车轮里,让一切的顺理成章悄悄改变。
因为与沈昭的论才之争而被天下学子耻笑的陈珏在宴会上喝的烂醉,虽然他仍然以科举探花的身份出仕,但被封到了清水衙门礼部,并且只是个侍郎。心中积愤不可谓不深,今天趁着酒兴干脆喝了个痛快。
身边的小厮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宫门口,招手让自家的马车过来,想扶着他上车。陈珏醉眼一撩,看见马车立马愤怒的训斥:“坐什么马车!本公子要骑马!”
小厮哪里敢让他骑马,急忙劝道:“哎哟,我的祖宗,你喝醉了,不能骑马。”
“我没醉!”陈珏甩开小厮搀扶的手,脚步虚浮的走到宫门口的马厩前,随手牵过一匹道:“我就要骑马!”
进宫参加宴会的人都非富即贵,小厮哪里敢让他随便骑别人的马,急忙说:“爷、这可使不得,这不知是谁的马啊。”
“管他谁的,我陈珏想骑谁能拦了去!”说完拉住马鞍,一个翻身便上了马,拿起马鞍边悬着的鞭子狠狠一抽,那马立刻长嘶一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风迎面吹在陈珏脸上,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他狠狠挥动着手里的马鞭,疯狂的往城门奔驰而去。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愤懑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此时已近子时,城门早已落锁,守城的士兵远远看见一人一马飞驰而来,早早喊话道:“城门已锁,城门已锁。”
陈珏哪里管他们,一路到了城门低下,抬头嚷道:“开门!”
“城门已锁,没有皇命不敢开门。”
“我乃陈家二公子陈珏,立马开门!”陈钰张狂的叫嚣道。
这让城门上的士兵犯了难,陈家如今可是权势滔天,哪里能随便得罪,但盛京城门又怎么能随便开启。
“快开门!”陈珏喊着。
“这怎么办?”士兵们面面相觑,另一边的一个士兵道:“盛京陈氏,距天五尺,哪里是我们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