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贸贸然炸开,一旦为患,不仅中州百姓遭罪,流民四处泛滥,整个北胤内部也必然遭乱。再加上南面南华蠢蠢欲动,北面匈奴尚未安稳,真是处处危机。
“既然王妃都这样清楚,那为何皇上还想不明白?”听着顾媺分析利害,凝烟有些奇怪。
“他哪里是不明白。”顾媺摇头,“他是太想证明自己了。”
桓卓需要一个机会向天下人证明他是天选之子。虽然此事兵行险招,可是一旦成功了,那就是名垂青史的功业。
而徐徐图之他嫌太慢,必得不断压缩时间,在短时间内促成此事。
夕阳照进大殿内,和地上的金砖相应发出炫目的光芒。
弋凌跪在最前面的位置上,挺直的脊背半点都没有哀求的迹象。倒像是正在运筹帷幄的将帅。
他身边是已近六旬的韩文甫,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但还是咬牙跪在那里。
身后七零八落的是留下来请命的大臣们。每个人面色苍白,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
宁海从侧门偷偷望了一眼,麻溜地回去给桓卓复命,“还跪着。”
“韩文甫也在?”
“在的,可是韩大人满头冷汗,面色惨白,感觉有些撑不住了。”宁海揩了揩额上的汗,低声回话。
砰——
桓卓扬手扫了桌上的茶盏,怒不可遏道:“弋凌这莽夫,是要逼朕就范。”
宁海两腿一软,已经跪倒在他脚下,浑身打颤不敢言喘。
“好、好、好!”桓卓气急道:“真是朕的肱股之臣,连朕该做什么,能做什么都要替朕决定了!”
他怒气冲天,可偏偏又不能在大殿上发泄,只能一股脑的发狠摔寝殿里的东西。震天的声响让刚刚进来禀话的內侍吓的跪在门口,不敢再近前。
桓卓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说吧,又是什么好事?”
小内侍白着脸,喏喏道:“禀殿下,韩大人……韩大人昏过去了!”
御医院所有的御医一时间都被召到了勤政殿上。
只见韩文甫面色泛着奇异的潮红,气息微弱,看起来危在旦夕。
御医院院丞亲自上前为他诊脉,谁知手刚碰到那正紫色的官袍就被他一手扫了下去,挣扎着颤颤开口,“皇上……”
薛成志跪倒在韩文甫身边,痛哭高呼:“求见皇上,求见皇上!”
众臣见他开口,韩家门生皆纷纷跪倒请求。
其余人面色为难,觑着弋凌的面色。
弋凌当即跪地,大声道:“求见皇上!韩大人性命攸关。”
大殿之上立即一片高呼声。
宁海急忙小跑回寝宫,低声向桓卓禀告,“韩大人瞧着不行了。”
桓卓心内一惊,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焦急得来回踱步。
韩文甫作为三朝重臣,如果自己不肯听他劝谏又活活将他气死在勤政殿上那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就能积毁销骨。
宁海也不敢催他,只能俯首候在下首,等着他决断。
正为难间,听到门口小內侍来报,“皇上,贤妃娘娘来了。”
宁海立马抬头去看桓卓的脸色,只见他一愣,又反应过来,低喝道:“胡闹,她一个孕妇跑这里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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