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冷笑起来:“你很有勇气,敢在我面前如此直接。”
“您可以当我有恃无恐,我知道了您的弱点,知道您对妈妈的在意,所以会活得任性和肆意一点。”若惜说。
“有没有人说过,你聪明得让人害怕?”埃里克说。
“没有人说过我聪明。实际上,每个人都有数面,您看到的我与别人看到的我未必是同一个我。”若惜说。
“所以,就因为我对你妈妈的爱,你就肆无忌惮?”埃里克又再冷嗤一声。
“不光如此!”
“哦?还有呢?”
“因为您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您是一个善良的人。”
“错!夏若惜,不要被表象迷惑,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我,我残忍起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害怕。”埃里克说。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若惜把话题拉回来。
“你回华夏几天!”埃里克说。
“为什么?”若惜一惊。
“去把新闻的事情解决掉!”埃里克沉声,“我不想新闻再愈演愈烈。要是思蓉看到,她接受不了。”
“我回去帮不上什么忙。”若惜说。
实际上,她是很想在这种时候回去陪在裴亚爵身边的,但是,她怕她回去使裴亚爵分心,更怕她一回去,妈妈像上次那样因为思虑过重又再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出好歹来。
“这是我的庄园,我让你离开,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埃里克见若惜固执,烦躁地说。
“好的,我可以离开庄园,去散散心,去我之前生活过的地方走走看看。”若惜说。
“夏若惜,不要以为你是思蓉的女儿,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完全可以对思蓉说你已经死了。”埃里克说。
“埃里克先生,这样的要挟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有你爱的人,我也有我爱的人。你可以用生命去守护你爱的人,我也一样!庄园以内,是您的地方,你可以让我离开,庄园以外,不属于你,我可以从心所欲。”若惜仍然固执。
一句话却使得埃里克说不出话来:你可以用生命去守护,我也一样!
他越来越发现夏若惜骨子里,有很多与他相似的地方。为人,处事,时而张驰有度,时而固执得让人生气。
“机票已经定好了,你一个小时以后出发!卢西亚陪你一起去华夏!”埃里克说。
若惜不同意:“庄园是您的,我可以离开庄园,离开庄园以后的事,由不得您。”
“我不是来与你商量的!我只是过来通知你出发的时间!”埃里克生气地说。
“我不会回华夏!”若惜执拗得像头牛。
埃里克眉头紧锁,他只得威胁夏若惜:“去华夏一个星期,卢西亚会陪着你一起去,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与裴亚爵见面。一个星期以后回来,就算新闻的事情没有解决,我也不会再逼你。
你要是这次不回去,离开庄园以后,你便自由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代价是,一辈子都休想再见到思蓉。当然,你可以自以为是地认为思蓉的病没好,我一定会再让你回到庄园。
夏若惜,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没有按照我的指令来做,我宁愿陪着思蓉一起死,也不会让你有第三次进入庄园的机会。
你应该明白,让你每天与思蓉腻在一起,我是痛苦的,我是不安的。我每天都在担心,因为你,思蓉的记忆恢复得更快!”
若惜蹙了蹙眉,无奈地接受埃里克的威胁。世上事就是这样,谁看得重,谁便是被迫接受威胁的那一方。
“去收拾吧!”埃里克说。
“我离开的这一个星期,照顾好妈妈。她要是提到梦境,你多跟她说孩子有多依赖妈妈,告诉她,在妈妈心里孩子永远都长不大,在孩子心里也一样,不管多大,都只是妈妈的孩子,长到二十岁三十岁,还是想要撒娇的。”若惜喋喋地交代。
“嗯。”埃里克竟然没有嫌弃若惜唠叨。
“我去跟妈妈道别,告诉她我要回去一个星期!”若惜说。
“嗯。”埃里克又应了一声。
……
若惜与妈妈道别以后,与卢西亚一起出发的时候,思蓉不敢相送,她心理格外脆弱,害怕离别的场景,又怕若惜失落,她交代埃里克去送。
埃里克送若惜上车,若惜跳上车子以后,埃里克沉声对她说:“一路顺风!遇到困难给我电话,记住你干爹叫埃里克!”
若惜看着埃里克,竟看到他眸子里的担忧,她感动地点头:“谢谢!”
埃里克看紧若惜,再说:“与思蓉无关!我想把你当成亲生女儿!”
“谢谢!”若惜感动得不知道除了谢谢还应该说点什么。
想了一下,她说:“我会很快回来!”
“你是有曼尔家族撑腰的人,不必让自己受委屈!也不要给曼尔家族丢脸!”埃里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