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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不是裴启鸿做的,相信不是舒珂和裴老太婆做的,也相信不是裴家的任何人做的,可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那是干爹做的。
裴亚爵的声音很淡定:“严钊说了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我让邓良撒开网去查周边所有交通局的视频资料。”
顾朗质疑,生气:“裴亚爵,你糊弄我,你当我是个傻逼智障?交通局的视频怎么可能保存那么多年?已经二十多年了!你以为那是昨天发生的事?”
裴亚爵依然淡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照片,是在一个卷宗里面调取到的。在交通局找不到相关的东西,我让邓良找人调了三十年来与你住的那个巷子或者巷子里的任何人有关的所有卷宗。”
顾朗浑身再度如遭电击。他一屁股坐在外公床前的椅子里。眼泪啪地就掉下来了。
果然是波尔纳,果然是他!
他就是那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声音变得越发冷漠,他问:“江家的灭门,也是波尔纳做的?”
“我不想胡乱去猜测,一切用事实和证据说话。我会查到证据!”裴亚爵说。
“我们见一面吧,你来医院!”顾朗说。
他侧头看一眼外公。
他想,外公是希望听到一些真相的,外公更希望听到他与裴亚爵好好说话。
也许,上天垂怜,外公听完他与裴亚爵好好说话,听到他们兄弟齐心,他心里高兴,就醒过来了。
他再对着电话说:“我在外公的病房里等你。”
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老人,在听到“江家的灭门,也是波尔纳做的”时,右手的食指微微颤了颤。
若惜一回到庄园,埃里克便让人来通知她去书房。
若惜风尘仆仆地赶到庄园,还没有去看望妈妈,她心里担心。
她去书房的第一句话就问妈妈情况怎么样?
埃里克原本冷沉着一张脸,听到若惜问思蓉的情况,他脸色好看了些:“她没事,最近还算好,就是很想你。”
“我想先去看看妈妈。”若惜说。
“就说几句话。”埃里克说。
“嗯。”若惜应声。
“这次回去,有没有遇到困难?”埃里克问。
“没有。”若惜否认。
埃里克皱眉:“是成心不把我当成干爹了?”
“是真的没有遇到困难。”
“被人泼油漆、扔鸡蛋了,还不叫困难?”
若惜笑:“没关系啊,又没有受伤,就是毁了一件西装。”
埃里克眼神稍奇怪地看向若惜:“还笑得出来?”
“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是小事而已,不值得去计较这样的小事。”若惜说。
“嗯。”埃里克应了一声,脸色又是一沉,“裴家让你离婚的事,裴亚爵怎么说?”
“您知道了?”若惜稍惊。
埃里克不悦:“但凡有点打听能力的人,都知道了。你以为这还是什么秘密?那天,裴老太太是在医院里面发飙,你一到华夏,就遇上那样的事情,他们没有任何人给你解释的机会,一锤定音地让你与裴亚爵办理离婚手续。”
若惜心头骤然一暖:“谢谢干爹关心,我和裴亚爵没事,我们的感情不会那么不堪一击的。”
埃里克脸色却并不好看,冷笑一声:“呵呵,看样子,裴亚爵的保密功夫做得不错。他同意离婚的事情,你不知道?”
“什么?”若惜愣了一下。
“当初,你还没有看到新闻的时候,关于风水摆台、茶叶、玉佛的毒物事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裴亚爵不愿意相信。裴家人给他施压,让他离婚,他拒绝了。后来,关于你的视频出来,裴亚爵转眼就同意离婚了。呵,他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坚定!”埃里克沉着脸说。
他仿佛在透过裴亚爵追忆过去的自己,因为自己做得不好,所以,他对裴亚爵的这种事情十分反感。
他只要一想夏若惜被伤害得太深的话,也许会像思蓉一样每天不知道自己是谁,每天浑浑噩噩地活着,他的脸色就变得极度难看。
“什么?”若惜蹙眉,她觉得自己心头突然变得有些凌乱。
埃里克瞟一眼若惜:“当初在裴老太太和裴启鸿的共同施压下,裴亚爵同意离婚了。当然,也未必就是裴老太太和裴启鸿的施压,他自己的意志本身就不够坚定。他大概是相信那段视频的。是后来新闻里被刨出来的照片实在是太多了,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这只是一个套,所以才会重新选择相信你。”
若惜心头仿佛被刀扎了一刀,她还以为裴亚爵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突然就觉得有些东西,并不是那样十全十美。
埃里克淡声:“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他厌恶的眼神,仿佛在厌恶曾经年少轻狂的那个自己。
若惜迅速调整心态,她说道:“没有关系,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很长很长,但是做夫妻的时间还短,我们需要时间来磨合和相信,来理解和包容,来坚守和努力。当初在法国的时候,他被一个女人下了药,我看到那个女人与一个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男人在一起,我也误会了他。他向我解释,我甚至都没有办法相信他,那一刻,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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