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血沸腾。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也许会有人牺牲,也许我们会伤害一些无辜之人的利益,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一旦世界经济真的一统,整块经济蛋糕都将重新划分,不管富人穷人,都可以得到相应的部分。那时候,世界性的贫富差距问题将得到根本的解决,富人不能再吃一桌扔一桌,穷人也不会食不果腹。所有国家的犯罪记录都会降低,用华夏的话说,那时候,世界将做到真正的大同。”
顾朗痛苦地望着波尔纳,实话道:“干爹,组织的理想之远大我心里是清楚的。可是干爹,没有妈妈何以为家啊?
无论如何,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为妈妈报仇。
一旦大仇得报,我一定会将我的生命献给组织。
承如干爹所说的那样,组织的远大理想是令人热血沸腾的,中间或许会有人牺牲,也会伤害到一些无辜的人,但是,改革总是要牺牲的,改变总是痛苦的,个人的改变都是痛苦的,何况整个世界呢。
干爹,请允许我先报仇,我不如干爹那样有开阔的心胸,我真的很抱歉!”
波尔纳无奈地深叹一口气,再拍了拍顾朗的肩,怜惜道:“孩子,不要让自己太痛苦。不管选择报仇或者遗忘,都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你妈妈不会愿意看到。每个妈妈,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过得幸福!”
顾朗的心仿佛被几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撕裂,撕得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是的,妈妈希望他幸福!妈妈用生命爱着他,可是,命运不公,让妈妈遇上不该遇上的人,一退再退,有些人却仍然不肯放过。
妈妈用生命来希望他幸福,他要是不能为妈妈报仇,当他生命消逝的时候,有什么脸面在另一个世界里与妈妈重逢?
“人生如棋,世事难料,你心情不好,干爹改天再来看你。”波尔纳再拍了拍顾朗的肩,兀自离开。
偌大的阳台上便只剩下顾朗一人。
顾朗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无比孤独,仿佛妈妈正从四面八方向他奔过来,他转动着身体,每一个地方都是妈妈的影子。
他抬起头,天上仿佛也是妈妈的影子,妈妈俯视着他,用尽生命所有的力气,妈妈说:“朗儿,你快跑,快跑!”
妈妈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不要让我儿子看到这些,放过他,放过他,求求你们放过他!”
顾朗身体突然沉沉地倒在地上,两行冰冷的泪水沿着他的眼角滑落,滑进心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二十多年了,他没有一天不想为妈妈报仇,没有一天!
已经布局了这么多,他绝对不会放弃,他一定要让仇人得到报应,以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一定要!
*
裴亚爵一行人赶到医院。
蒋宇向伤者介绍了裴亚爵,并告诉伤者,裴亚爵是从法国赶回来看他的。
伤者很是感恩地说:“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谢谢。”
裴亚爵询问伤者的情况:“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伤者笑得憨厚:“我好多了。就是刚做完手术的时候很痛,后来就麻木了,你看,敲它都不会痛。”
伤者说着用拳头用力地捶着自己的大腿处。
裴亚爵见状,皱紧眉头。
蒋宇解释:“总裁,因为当时他站的位置比较高,摔下来的时候伤的比较严重,做了几场手术以后,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接着做别的手术,现在他下肢没有知觉。”
裴亚爵周身便透着怒意与冷冽:“砼事件的所有参与者,一个都不要放过。”
伤者看到裴亚爵如此,越发感激道:“裴总裁,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裴氏集团是良心企业。后来,我终于能够进裴氏工作,我很兴奋,当时我高兴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进入裴氏工作以后,每天跟着师父学扎钢筋,我看到自己每一天都在进步,我心里越发感激裴氏集团。
后来,听到与裴氏有关的一切越来越多,我为自己是裴氏的一名员工而感到骄傲。
今天,您能亲自来看我,我已经受宠若惊,看到您还会担心我,我更是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嘴笨,我只说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有您亲自来看我和关心我,一切都值了,就算我下半辈子永远躺在床上,我也心甘情愿。”
裴亚爵沉声说:“你不会有事,我们会让你接受最好的治疗,你要相信医学。”
“我相信的,您不要担心,我会配合治疗。”伤者感激地说着。
“对于我们裴氏的赔偿,您要是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提出来。”裴亚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