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江家!”裴亚爵说。
顾朗闻声,整个人都很不好,他举起酒瓶咕噜咕噜地喝酒压惊。
满脸胀得通红,一双眸子也猩红地瞪紧裴亚爵,咬牙:“裴亚爵,虽然我感激你救了贝贝,但是,你不要无端地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耍我。”
裴亚爵淡声:“去孔子学院先找严院长,说明你是江月儿子的身份,严院长会带你去见你外公。”
“什么?”顾朗喃喃着,他嘴皮都哆嗦起来。
裴亚爵不再说话,埋头喝酒。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菜全部端了上来。
裴亚爵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顾朗全无心情,咕噜咕噜地灌着酒。
一口气,将一瓶酒喝完了以后,他双眸猩红地看紧裴亚爵:“你还知道什么?”
“前朝灭亡之际,数国联军抢夺华夏的宝物。有一位老祖宗,拼死护住了一批宝藏,他让亲信将这批宝藏长埋在华夏地下,并请能工巧匠用九宫格将宝藏封了起来,之后绘制了一份藏宝图,藏宝图一分为五,分别交给五个不同的家族保管,其中有江家。”裴亚爵说。
顾朗瞳孔蓦地一缩,牙关紧咬:“你说江家因为分到一块藏宝图而被灭门!”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裴亚爵沉声。
“你说我妈妈是江家人?”顾朗又咬牙问。
“是。”裴亚爵笃定的语气。
“这不可能!”顾朗不愿意相信,“我妈妈告诉我,家里没有一个亲人,她只能与我相依为命。”
“当年,她因为爱情,与家里决裂!”裴亚爵再说。
砰——
顾朗猛地将一个酒瓶敲到桌上,直接碎了,酒溅了一地。
他眸光猩红的瞪着裴亚爵,他很想控诉和咆哮,然而,最终他只是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什么也没说,只剩下心痛。
他的妈妈,是江家的千金,却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带着年幼的儿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妈妈最后被人羞辱,最后自杀!
“我看你不是来喝酒的。”裴亚爵放下筷子起身。
顾朗瞪着他。
裴亚爵再淡声说:“李玉芬和贝贝,我让她们去了安全的地方,你什么时候收拾好了情绪再考虑去见贝贝,免得吓着她。”
说完径直离去。
顾朗突然啊啊啊地狂叫起来,他双手抓住桌子边沿,直接将桌子掀翻了。包间里响着乒乒乓乓的声响,酒瓶和菜碟子碎了一地。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顾朗还在包间里咆哮着。
裴亚爵顿住步子,沉着脸。有些情绪,非要自己收拾。
少南吓了一跳,要冲进去,被裴亚爵一把拉住。
少南担忧地往里面看一眼,裴亚爵沉声:“让他静一静!”
少南无奈地深吸一口气。
顾朗当晚在包间里喝得烂醉如泥,然后直接倦在地板上,少南让人将他搬到沙发上,又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原本想要给他灌一碗索菲配的奇臭无比的醒酒茶,想着大哥说让他静一静,他便没有多事,任由顾朗睡到了天亮。
次日醒来,顾朗头痛欲裂。但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腾地坐了起来,抬起手腕看时间,然后四处看了看。
发现自己是在包厢里,他拧了拧眉,想了一下,他起身往外走。
有服务员进来,托盘里端着东西,客气地对他笑:“顾先生,您醒了?”
“嗯。”顾朗应了一声。
“这是我们老板让给您送过来的,宿醉喝一点清淡的粥很好。”服务员笑着说。
“谢谢!”顾朗突然觉得心暖。
“包间里有没有拆封的洗漱用品,裴总裁特意交代过,您可以使用。”服务员又笑着说。
顾朗心头又再一暖。
他转身便往包间内走。
这是裴亚爵的专用包间,比别的包间更大更豪华一些。里面还有一个休息室,休息室配有衣帽间和洗手间。
顾朗走进去,便看到架子上放着毛巾和牙具。
他握着牙膏,突然想起自己与妈妈在一起生活时那个破烂的家。
妈妈抱着年纪的他,对他说:“朗儿啊!我要你健康平安优秀地长大,妈妈只有你了。”
他一直以为,妈妈是没有亲人的,原来不是!妈妈只是为了爱情与家里决裂了,那个时候,一定是无颜回家的吧?有没有后悔过呢?
他不知道,也已经来不及问妈妈了。
顾朗一边刷牙一边红着眼眶,仿佛是醉酒以后没有睡好,但鼻端的酸楚泄露了他的情绪,他是在伤心!
喝了半碗服务员准备的粥,他赶往孔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