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琉璃山怨气太重,一片血雨腥风,自家主子被西海老剑仙镇在山底,敢怒不敢言,使劲浑身解数不能脱困。
就像是点灭柳十道火那样,西海老祖宗出手将只差一步涅槃的韩约打得倒跌境界。
若无例外,很有可能,这位东境第一人,就此止步在星君境界。
诸多鬼道术法在琉璃山顶飞舞,任凭甘露的百数年道行尽数施展,也不能撼动插在山顶的那只古朴剑鞘分毫。
“韩约作恶多端,西海那位镇得好。”苦策认真开口,犹豫道:“只是......”
袁淳先生轻声道:“你在担心二皇子出面,找我出手,把琉璃山的剑鞘拔出来?”
苦策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在担心这一点,以那位老剑仙的修为,红拂河的诸多护道者,恐怕没有一人能够拔出琉璃山的古剑鞘,韩约不能踏出琉璃山,东境的战力被削弱了一大截,事关东西角力,那位二皇子想要在大隋天下找一位稳稳能够拔出西海老祖宗剑鞘的人物......自家的老师,袁淳先生,便是最好的人选。
紫莲花袍老先生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我拔不出来。”
三位大司首眼神都有些讶异,彼此对望一眼,纷纷看出了各自眼中的不敢置信。
“与境界无关,就算李白鲸狠下心入皇宫,请陛下出手,那柄古剑也不一定能顺利拔出。”袁淳眯起双眼,望向莲花阁上空的那轮大月,睹月思人,他太熟悉自己的那位老友了,天下剑器,如潮水般层出不穷,论锋锐者要属大雪最为高调,号称千般锋锐不可匹敌,但西海那位老友的腰间“稚子”,绝对不输巅峰时期的大雪。
且数百年来,愈久弥坚,剑气之强盛,不减反增。
“若无稚子之心,得不到剑器认可,便拔不出剑鞘。”袁淳先生缓慢说道:“叶长风最看不起见不得光的鬼蜮伎俩,插下稚子的剑鞘,便意味着修行鬼道之术的韩约,除非鬼道上的道行超过自己,否则就只能被压在琉璃山下不能神魂出鞘,想要出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请人拔出‘稚子’剑鞘,另外一个,就是放弃鬼修这条道路,转投修行星辉的正途。”
“选择前者,放眼整座大隋天下,就算二皇子请动天都皇城,灵山道宗的涅槃人物出手,也没有人敢断言自己能够拔出稚子剑鞘,叶长风既然留下剑鞘,就不会没有防备,强行拔剑,韩约很有可能就此神魂俱灭。”袁淳先生笑了笑,飒然道:“至于后者,放弃鬼修之路,他身上积攒的业力与手中捧着的那盏琉璃盏,沾染了太多的污浊和肮脏,天劫清算的那一日,会让韩约这号人物,直接被浩荡天雷抹去身形,化为一捧万劫不复的齑粉。”
云洵听着心神震颤。
他清了清嗓子,喃喃道:“若是韩约只能待在琉璃山下,与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琉璃盏内的千百具分身,一具也不能脱困而出。
甘露先生的名号,就彻底没了之前的威慑力。
龙凰嗤笑了一声,若真是如此,那么东境甘露,一世凶名,毁于一旦。
“非也。”
袁淳摇了摇头。
他平静道:“有一个人能拔出稚子的剑鞘。”
“谁?”
龙凰极其罕见的开口发问,女子面纱下的面孔,眉头蹙起。
“叶长风的剑鞘,自然是由叶长风的弟子来拔。”老人笑了笑,温和开口。
云洵的眼神里有些惘然,他从未听说过那位西海老祖宗有了后人,整座西海,蓬莱仙岛,都要恭恭敬敬喊那位老人一声“太师祖”,其实只是有名无份,这位辈分太高,坐镇西海,剑道本领通天的老祖宗,膝下并未收过任何的弟子。
惘然之后,更多的是震惊。
那位老祖宗收的徒弟......那得是多大的福缘?
“你们只知叶长风出手打压琉璃山,却不知道他为何打压琉璃山?”袁淳先生似笑非笑地问道。
云洵三人摇了摇头,情报司无法深入东境,且琉璃山阵法之内,煞气极重。
只见到一道通天剑光,之后便是无数鬼修纷纷逃窜。
至于那位西海老祖宗,因何出手,为谁出剑,最后打杀几人,一概不知。
云洵深吸一口气,按耐不住好奇道:“先生,叶长风的弟子是......?”
袁淳眯起双眼,回想着与叶长风见面时候的交谈。
闲云散鹤数百年,与自己一样即将迎来大限之日的西海叶白袍,相中了一位来到天都城不久便匆匆离去的少年。
那个少年......
“姓宁,单名一个奕字。”
老人口中轻轻说出“宁奕”这个名字,肉眼可见的,三位大司首神情变得愕然无以复加,几乎犹如石雕,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明天会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