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月月,你想象不到这件事对她有多大打击,是你逼她下定决心要逮捕你,一条生命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你漠视生命,你的下场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周笑微微点头,显得无动于衷,他说:“假如我的生命能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这样的生活,这是我的本性,啥也改变不了。”
陈实不想再深入地聊下去,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没有说理的必要,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放风结束,一名武警喊了陈实的编号,这串数字他现在敏感得就像听见有人喊他名字一样,于是出列,武警说:“你的律师来见你了。”
来到接见室,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中年胖子坐在桌旁冲陈实点头致意,笑道:“我到现在都拿不准,该管你叫‘陈先生’还是‘宋先生’。”
“还是‘陈先生’吧。”陈实也笑道。
“陈先生,你的案子还要等一个月才能开庭,希望你能有点耐心。”
“我很有耐心。”陈实说,“周笑那案子呢?”
“他的案子,在外界引起了巨大轰动,估计会排在你前面开庭,说到这件事情,这段时间一直有媒体想采访你的被监控人,林警官以‘需要征得监护人同意’为由全部推掉了,这次来也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可不希望她天天被媒体包围,全部推掉吧,除非她自己有向公众倾诉的冲动,但我觉得以她的性格是不会的。”
律师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来,他说:“你的案子,最关键的证据是周笑的口供,但他在预审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彭队长提到的四年前的枪伤,法医在周笑身上确实找到了,但这仍然只是孤证,很难证明你的清白。”
陈实的心沉了下去,直到听见律师说了句“但是”。
“但是,警方在调查烈国枭案件的时候,一个名叫王希的人提供了一些很有力的证据,烈国枭曾雇佣周笑团伙杀害韩警官和李警官,因为他俩当时掌握了烈国枭的一些犯罪证据,同一个人不可能被杀两次,而你也没收过烈国枭的钱,所以只要我能证明是周笑杀害了韩警官和李警官,你就有无罪释放的希望,而且这个希望很大,因为外面很多人都在帮你,包括一些你不认识的人。”
“什么!?”陈实一惊,“周笑当年的目标是韩洛希。”
“是的。”
陈实的内心感到刺痛的同时,也感到些许释然,原来嫁祸只是顺水推舟,他俩是为了和罪犯斗争而殉职的。
往事的追忆变成一声叹息从陈实口中呼出。
“她俩怎么样?”陈实问。
律师知道他指的是谁,说:“这段时间林警官一直带着月月住在你家,林警官对案件进展很关心,平均每三天就要来我事务所一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们的问题,对了,她们又带了一些东西给你,我交给看守所的管理人员了,他们检查完会送到你手上。”
“我也写了信给月月,之后他们会交给你。”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
“说吧!”
“有位老人问你,等官司打完之后要不要回来当警察。”
陈实乐了,“我现在生死未卜,最坏的结果是我和周笑一起被枪毙。”
“陈先生,你别质疑我的业务能力好吧?”
“好吧好吧,你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八字还没一撇呢,等官司打完我再答复他吧!”
“那位老先生希望我今天就带回答复。”
陈实用手抚摸着桌子,“我可以以顾问的身份继续协助警方吗?对了,小林醒了吗?”
“他已经醒了,他也很想见你。”
陈实摇头苦笑,“压力好大,突然想在这里多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