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儿求娶。我知晓玦儿名声不好,国公爷常年不在京中,我生怕他吃了苦头,未免骄纵了些。”
“但是老夫人,大娘子。正所谓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孩子本性是真的好,人又十分的孝顺,连太后同官家,都时常的夸奖他。”
“官家已经允诺了,等玦儿娶了妻,定是要给他安排一个差事的。”
“我们府里的情况,想必老夫人是最有体会的。站在风口浪尖的,哪个不是要遭受非议?那外头说的,委实夸大了!我们玦儿,当真是个好孩子!”
她说着,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慈母姿态。
陈望书瞧着很想说,不是,你之前刚拿着擦了嘴!
“我也不是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好的坏的,统统都说了。今儿个是真心想替玦儿求娶望书。老夫人同大娘子放心,若是望书嫁了玦儿,那我定是会待她同亲闺女似的。”
老太太将茶盏轻轻的搁下了,看了以扇掩面的陈望书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叫恬儿去给我买知味斋的绿豆糕去了,望书你去迎上一迎,看她怎地还没有回来。”
陈望书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行了礼,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待她走了,老太太又对着门口的小厮招了招手,“这里都是女眷,小公爷坐着也是拘谨,我家那孙儿长歌刚好从书院里回来了,你们年纪相仿,想来更有话说一些。”
把颜玦也支棱走了,老太太方才笑道,“扈国公夫人是个爽利人,老婆子我也就照实在的说了。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孩子家家的本不该听的,我还当夫人是来团节的。”
不等扈国公夫人道歉,老太太摇了摇头,又说道,“我家望书年纪还小,家中才刚给她哥哥娶了妻,她母亲私心想再多留她一段时日。”
李氏听着,附和的点了点头。
“小公爷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还是那句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那儿子疼望书像疼眼珠子似的,他如今不在城中,得过一些时日方才回来。”
“这府里头啊,没有人能做得了他的主。”
老夫人说着,看着扈国公夫人笑了笑,“再则,望书新封了县主,拜了太后做义母。这婚姻大事……”
她的话没有说完,扈国公夫人便站起了身,“确实是我心急了……我实在是瞧着望书是个好孩子,怕叫人抢了去……失了礼数,倒是叫老夫人见笑了。”
老夫人哈哈的笑了出声,抬起手来在空中压了压,“快坐下,快坐下……都是做母亲的,哪里会不懂呢!”
扈国公夫人一梗,这话听着没有毛病,她却觉得自己被内涵了是怎么回事?
“我端午节将至,我还有好些节礼要送,便不多留了,老夫人同大娘可要多想着我们玦儿。我们玦儿,当真是个好孩子。”
老夫人倒也没有留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老婆子年纪大了,便不相送了,大娘子快替我送送国公夫人。”
李氏欲言又止的看了老夫人一眼,遵命的送了扈国公夫人出门。
老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头也没有回的对钱芙蓉说道,“这才是真火坑啊。”
钱芙蓉看着门外,淡定的说道,“娘,总比水火不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