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喊冤,“圣上衣食住行,哪一样我不操心不惦记不周到?还有您的儿孙,哪个接到我面前,我没尽心照看了?”
她这么一说,圣上只好认错,说:“我不是说这个……”
“不是这个是哪个?”苏贵妃得理不饶人,“要说别的,您才是天下之主,儿孙怎么安排,原轮不着我多嘴。我家呢,一共姐妹兄弟这么三两个,想同圣上多求些恩宠,难道不行?”
“行行行。”圣上连声说行,又叫苏耀卿到跟前来,夸他勤勉谨慎、尽心任事,“回去我叫他们拟诏,加封焕扬为郑国公。”
苏家三姐妹听了都喜出望外,同苏耀卿一起谢恩,其余宾客忙围上来恭贺,大家少不得又连饮了几杯酒。
苏铃看圣上酒意上来,怕再喝几杯,就要直接回宫了,忙上前提醒苏贵妃,“虽然高兴,但醉酒总归伤身,娘娘不如和圣上出去走走,散散酒气。”
苏贵妃想起来答应去她府里,就同圣上说了,圣上兴致正高,欣然同意,携着苏贵妃又去代国夫人府里逛了一圈。
公主驸马们知道圣上不爱人多,便都没跟去,苏阮也留下来继续招呼客人,直到圣上和苏贵妃从那边回来,这场欢宴才终于散席。
等送走圣驾和其他客人,苏阮已经累得不想挪动,付彦之就陪着她去了前厅休息。
这时候日头偏西,屋中已经有些凉意,侍女们铺好毡毯,苏阮倚着引枕就歪倒了。
付彦之看着难免心疼,等侍女退下,就坐到她身边,伸直了腿,让苏阮枕在自己腿上。
苏阮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付彦之解释道:“你好好躺着,我帮你按按头上穴位,解乏。”
“你还会认穴?”苏阮不太相信。
“看过书。你试试就知道了。”付彦之拍拍大腿。
苏阮喝了酒确实有点头痛,就依言侧躺上去,付彦之伸手在她太阳穴和额间揉按,确定力度合适后,就一边按一边和她闲聊。
“都说圣上待娘娘是从所未有的盛宠,我今日算是亲见了。”
“是啊,刚来的时候,听娘娘同圣上说话,我真是心惊胆战的。从小到大,从没见过敢当众那样同夫君说话的女子。不过圣上就喜欢她这脾气,又怜她年纪小,多有包容。”
“以后你也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虑太多。”
“那可不好,我想得太多了,说不过来。”
付彦之失笑:“那怕什么,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慢慢说。”
这话听得人心里软软的,苏阮满足地叹一口气:“就怕你以后听烦了。”
“怎么会烦?我现在每天都觉着做梦似的,总怕一觉醒来,根本没有我们定亲这回事。你说最近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慢,还不到十月呢?”
苏阮就伸手掐了他腿一下,还问:“疼么?”
付彦之:“……疼。”
苏阮:“不是梦,放心吧。”
付彦之:“……”
他觉着这种验证方法不好,就低下头,在苏阮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苏阮“呀”了一声,转过头来怒瞪他,付彦之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确实不是梦。”
“……”
她瞪着眼,刚要开口,付彦之接着问:“怎么?咬疼了?”问完凑到她跟前,鼻尖几乎挨上鼻尖,轻声建议,“那你咬回来吧。”
苏阮思考了一瞬,伸手扶住他肩膀,真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她咬完就想跑,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退,只能任由付彦之再咬回去。
两人方才都喝了酒,唇齿缠绵间,酒气萦绕鼻端,又添醉意,等苏阮从迷蒙中回神,她已经由躺在付彦之腿上变成坐在他腿上了。
“……”
她呆了一瞬,感觉付彦之贴着自己脸颊的侧脸滚烫滚烫,呼出的气息也十分粗重,环抱腰间的手臂箍得紧紧的,显然是……。
“你要是……”苏阮伸手拉住未婚夫的衣襟,声音低低的,“想要,也不用,非得等到……”
付彦之一颤,退开些许,紧紧盯着苏阮的眼睛。
她脸颊绯红,连脖颈都透着粉,眼睛却亮晶晶地,映着他的影子,“反正……我也不怕你……始乱终弃。”
付彦之只觉脑中轰然一声,所有理智都几乎被她的话焚烧殆尽,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再次投入深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