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燕王妃说笑了,贫僧怎能知晓全天下的事?自然是有所指。”
慕容瑾“哦”了一声,笑着追问:“如此,那大师所说的‘慕容之女’,便是指御医世家慕容家的女子了?”
随即又带着积分嘲讽,继续说道:“不过,慕容瑶疯癫,慕容欣早已嫁做人妇,大师之言,恐怕要成了空谈了。”
清远大师依旧面带微笑,看着慕容瑾对自己的一番反驳讽刺,心平气和地反问:
“不是还有燕王妃吗?”
慕容瑾闻言笑了起来,“大师久居深山有所不知,本王妃在乞巧节已与慕容家断绝了关系,慕容大人将我从族谱除去。如今本王妃与慕容家,毫无瓜葛。”
清远大师不以为然,缓缓回道:
“即使如此,燕王妃身上还是留着慕容家的血。”
慕容瑾闻言敛去笑意,周身冷气四起,眼神决绝,对上清远大师那双清澈的眼眸,声音不容置喙:
“大师何必纠缠于此?你可知道,你的一句话,会害了多少人?”
无论这句话是天意也好,人为也罢。但无论如何,这一句话,不但能让萧鸾与萧衍明争暗斗,更能让皇帝忌惮萧衍。这对萧衍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清远大师却毫无悔意,只是看着山路已经远离的队伍,淡淡地说:
“贫僧只是顺承天意,说出实话罢了。之前心中也有疑虑,今天与燕王妃交谈一番,便知天意果真如此。”
慕容瑾眉头微蹙,莫非,这个时代的和尚尼姑都这么邪乎,能看透自己吗?竺匀如此,清慧法师也曾暗示过,而如今这个清远大师,似乎更加通透。
不过,既然清远大师能说出那样的话,便说明,他不简单。慕容瑾想到这,便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清傲得一尘不染的和尚,讥笑道:
“如此说来,大师的道行并不是不高,而是很高!”
清远大师不怒反笑,笑起来如同温润的佳公子,而不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僧人。心平气和的声音传来,“燕王妃可否听过一句话?”在这闷热的盛夏时节,犹如春风抚面。
“请大师指教。”慕容瑾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仿佛被这春风唤醒生机,妖冶灼灼,甚是惊艳。
清远双手合十竖起,微微颔首,“慧极必伤。”
慕容瑾闻言桃花眼微阖,神情一怔,随即笑道:
“大师不觉得矛盾了吗?”
说她是凤凰之相,又告诫她过慧易夭,实在是自相矛盾。
清远大师似乎并不觉得矛盾,而是坦然解说:
“虽然贫僧说了那句话,但凡事皆要顺应天意,切莫想要纂改天意!”
慕容瑾闻言笑了出声,眼里看着这陡峭山林,绵延不绝。而慕容瑾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高山密林便映照在她琥珀色的眸中,一字一句道:
“本王妃也想跟大师说一句话,天意是改不了,但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清远大师那面不改色的神情也终于有了波动,随即开口
“阿弥陀佛,燕王妃心怀大志,贫僧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