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笑而不语。
有些东西,对竺匀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
即使他为了凉妃背叛师门,背弃信仰,但他还是说不出“情爱 ”二字。
人啊,总是这样,自相矛盾。
慕容瑾心中叹了口气,注意到萧衍眉头皱了起来。
于是走近床边,侧身坐在床榻上,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处。
竺匀见状也上前一步,看着萧衍略微痛苦的神情,手上捻佛珠的动作一下一下地,佛珠之间碰撞出来的细微声响,令人心安。
片刻,慕容瑾收回了手,替萧衍掖好被子,站起身来,看向竺匀:
“师父那边?”
慕容瑾秀眉微蹙,神情肃然,语气也沉重。
竺匀如实答道:“尚未有音讯。”
得到这个答复,慕容瑾并不意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师父去了,有几个月了吧?”
竺匀听到慕容瑾的叹息,想了想道:
“燕王妃不必过于担忧,殷谷主虽行事离经叛道,这么多年不仅相安无事,四海之内的弟兄也不是少,必定有他的本事。”
慕容瑾闻言若有所思,殷三原确实是她来到这个世上之后,碰到的唯一一个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竺匀说他行事离经叛道,何止!
他连做人都随心所欲,不为三纲五常所束缚。
有时候,慕容瑾都怀疑他体内是不是也有穿越而来的异世灵魂了。
思想和行为可以改变,但一个人的长年积累而成的气场却无法改变。
殷三原虽然在这个时代是个异类,但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个异类。
两相比较,倒是在这古代更正常一点。
思及此,慕容瑾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我到从未担心过。”
竺匀顿悟,随即了然,也是。
这世上谁能让堂堂大萧第一神医,药毒谷的谷主殷三原吃亏?
慕容瑾担心的,是萧衍的身子状况。
按照目前萧衍身上血蛊发作的频率以及情况来看,确实不容乐观,倘若不能尽快找到一劳永逸的解药或者法子,且不说其他,他的身子就必定吃不消!
可如今,除了这一次,小白在萧衍没有服用解药的情况下逼退血蛊,对小白产生了巨大的副作用之外,就没有任何头绪了。
竺匀闭上了双眼,念了佛号:
“尽人事,听天命。”
慕容瑾闻言挑眉,不以为然道:“哦?竺匀大师身为出家人,竟也信这个?”
竺匀微怔,眼眸一下子黯然,语气隐晦不明道:
“贫僧,早就不配以‘出家人’自称了。”
慕容瑾笑了笑,恐怕竺匀还没发现,他还在以“贫道”自称。
尽人事以听天命么?
“那这句话,我送回给大师。”
慕容瑾敛了笑容,淡淡地看着竺匀道。
竺匀听着女子淡然的嗓音在这静谧的书房响起,手中捻佛珠的动作一顿,只得愣在那里。
西斜的暖阳透过书房窗台照了进来,暖烘烘的,却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忽然,一阵急促咳嗽声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