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从未忘记。”
男子因为秋菊的回答而眉头舒展开来,语气也缓和了些:
“那你如今是在做什么?”
秋菊闻言心中大惊,“扑通”一声,膝盖着地:
“兄长,星儿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兄长能够出手相助,星儿感激不尽,必为兄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秋菊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但是她的心,在她察觉之时,就已经收不回了!
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秋菊,冷着脸说道:
“星儿,我培养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帮我卖命。我就只剩下你和月儿两个亲人了,我不想日后,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男子声音冰冷如霜,让听到这话的人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
兄长这是在警告她,她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冬梅也会有生命危险么?
思及此,秋菊不禁打了个冷颤,舔了舔嘴唇,尝到浓浓的铁锈味,才哑着声音说:“兄长所言,星儿明白!”
男子见秋菊脸色煞白,颤抖着身子的模样,叹了口气道:
“明白就好,回去吧,别让人起疑!”
秋菊扶着椅子艰难地站了起来,想要转身却又忍不住开口:
“可是兄长……”
青衫见状,上前一步挡住秋菊的视线,做出“请”的手势,地打断了秋菊:“星小姐,请吧!”
天色渐暗,连同微风也夹杂着浓浓的潮湿,预示着又有一场春雨来临。
青衫送完秋菊回到院子里,便听到男子急促的咳嗽声。
见状连忙上前,给男子倒了一杯热茶:“公子,乌云在北边,怕是要下雨了,回屋吧。”
男子喝了一口茶,这才缓过气来,闻言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云,轻笑一声,却岿然不动。
青衫叹息一声,只好回屋拿了件披风,回到院里,替男子披上。
又一阵湿寒春风吹来,男子不住偏头咳嗽了几句。
青衫皱了皱眉,不解问道:
“青衫不明白,公子为何不应了星小姐呢?”
公子已经答应李锦绣,会想法子让皇帝取消她与蒋睿的婚事,与星小姐的所求是同一件事,可公子在星小姐跟前,却不肯松口半分。
男子并没有立刻答复青衫,而是看着石头缝里冒头的杂草,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丫头,从小就比月儿懂事,但也比月儿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了。”
青衫恍然大悟,“所以公子是想让星小姐知道,即使您让皇帝解除了蒋睿和李锦绣的婚约,也不是为了星小姐。”
这有很大的区别!若是秋菊认为兄长是为了她而这么做,那她必定会心怀希冀,更加掩饰不了自己的心思,越陷越深,如此下去,必是个隐患。
所以男子这么做,既不想让秋菊对她那不可能的感情抱有一丝幻想,亦不想让秋菊会错意,自作多情。
男子闻言挑眉看着青衫,勾了勾嘴角道:
“青衫,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解风情?”
青衫愣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羞赧。
男子见状“哈哈”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敛了笑容,弯腰伸手把石缝里的杂草拔了起来,似是喃喃自语:
“有些情感,明知道不可能,就应该早些了断。”
男子看着手中嫩绿的叶子,眼前突然一闪而过一双清冷的眼眸,眉头微蹙,收紧五指,脆弱的叶子便被揉成粉碎。
青衫见状微怔,随即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跟前的男子。
许久,男子才松开紧握的手,稀碎的叶子便从他指缝落下,神色恢复如常:
“北宁那边情况如何?”
青衫松了口气,连忙回道:
“回公子,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男子拍了拍手,执起茶杯,“嗯,不可掉以轻心。”说完便饮下已经凉了的茶。
青衫闻言正色应道:
“是!不过,辰亲王派人来催了。”
男子眯缝了眼睛,“嗯?宁灵?”
他到差点忘了,还有个宁灵在天牢。
青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男子勾了勾嘴角,“嗯,你去办吧,行事低调些。”
青衫颔首应是,随即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