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原和卿夜离愤愤不平地离开东下院之后,夜色开始降临。
萧衍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暮色早已四合,不由加快了脚步,往宫门走去。
皇帝今日无意中问起他的身子状况,虽然猜不透皇帝这么问的意图,但是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为什么不安,萧衍也说不上来,此时只是想快些回到燕王府,看到那个能让他心安的人儿。
而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太监宫女都被遣了下去,刘天庆也识趣地退了出去,顺带关上御书房的大门。
于是偌大的御书房,一下子变得安静,静得能听到灯芯燃烧时“噼啪”的声音。
穿着明黄龙袍的皇帝此时坐在龙案后,单手撑着额头,看上去十分疲倦。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低沉威严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响起:
“事情调查得如何?”
音落,便有一道灰色影子从暗处冒出,走到皇帝跟前,毕恭毕敬地行礼:
“回禀主公,属下查到,二月中旬有几天,燕王府主院,除了燕王殿下的亲卫和燕王妃的贴身丫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而那几日燕王殿下也没有踏出书房半步,连用膳都是在书房用的。”
皇帝闻言睁开了双眼,在烛火中熠熠生辉,明亮得仿佛能照进人的内心深处,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二月十五是燕王的毒发日子。”
灰影闻言应是,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不怒自威的脸庞,皱了皱眉后又垂下眼帘。
灰影从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对于皇帝来说,他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了若指掌。
所以他这番欲言又止的神情被皇帝看到,皇帝便追问:“怎么?”
灰影犹豫片刻便如实禀报:“不仅是二月十五,大年初一也是如此。”
皇帝颇为惊讶地重复:“大年初一?”
灰影连忙应是,然后补充说道:“那日燕王妃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拜完年,在宫中身子突发不适。”
皇帝想了想确有其事,“朕也略有耳闻,宫里不是有许多人见着了吗?”
灰影皱了皱眉继续说:
“是,但探子所言,那日燕王妃并没有卧床不起,还去了东下院,反倒是燕王殿下,不见踪影。”
皇帝闻言眯了眯眼睛,“噢?莫不成是燕王的毒发期提前了?”
灰影察觉到皇帝语气里散发的危险气息,心蓦地一沉,屏住气息说:
“恐怕不是,去年月夕节和十一月中旬也有相似情形。”
皇帝听后冷笑一声,饱经风霜的眼睛如针芒般刺向灰影,低声质问:
“那为何之前没人禀告?”
威严的语气令灰影心中一惊,立即单膝下跪,神情严肃道:
“主公息怒!自从燕王妃掌管燕王府内院后,就很难寻着机会安排我们的人进主院,顶替红袖的位置。”
虽然皇帝知道红袖实际上早就倒戈萧衍阵营,萧衍也早就知道红袖是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所以一直以来,红袖所汇报的内容不过是萧衍想让他知道的内容,即便如此,但至少还能从红袖口中得到一些有效的消息以及看出萧衍对自己妥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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