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他会遭遇如今的窘迫呢?
然而没有人回答得了他心中的疑问,嘴角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
片刻后,他敛了情绪,垂下捏着锦囊的手,唤了守在营长门口的将士进来。
青衫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看着眼前颔首待命的将士,冷声下令:
“从此刻起,以镇守营地为主,所有将士不得擅自行动,违抗者,军法处置!”
将士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紧皱眉头,犹豫一会儿还是出声应是。
不够,他迟疑的神情没有逃过青衫的眼睛,但青衫毫不在意,语气更加冷漠:
“还有,让军医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减少药量,继续让将士服药。”
将士听到此话,想起刚刚所见的情形:
他们撤退之后回到营地,有十几个将士忽然倒地身亡。
虽然青衫在给他们服药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们此药的副作用,但是当时他们一心抗敌,想要守住这营地,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如今他们也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在营地而不是战场上。
于是他忍不住皱眉开口:
“可……已经有些弟兄撑不住了……”
青衫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锋利如刀的目光看着他,他便不自觉地闭嘴噤声。
而青衫愈发冰冷的声音响起:
“这是命令,你还不够格质疑我的决定!”
将士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如今宁辰不在营地,临走前下令青衫代他发布施令,所有必须无条件服从。
思及此,他只好咬紧了牙关,紧珉双唇,把自己欲要表达的话吞入肚中,好一会儿才挤出声音来:
“是!属下这就去执行!”
随即告退起身,挺直了腰板转身走出了营帐。
青衫看着将士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那锦囊表面,用银丝绣成的繁琐精美纹路,思绪纷飞:
也不知道,公子可有按时吃药,近日身子可好?
……
“咳咳——”
京都某处小院落传来阵阵咳嗽声,听起来有些撕心裂肺。
青河闻声连忙倒了杯茶,递到青衣男子跟前。
男子只好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咳了两声。
随后把茶杯放下,触及到青河焦急的眼神,男子笑着放下茶杯,青河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当男子重新执起笔到时候,却发现刚刚那纸上,落了好几滴墨水,随后皱了皱眉,颇为可惜地开口:
“看来得重新写了。”
青河投去视线瞧了瞧,那几滴墨水正好滴在空白处,只要接下来避开那几滴墨水便可,于是便开口说:
“那墨水并不影响内容,看得懂就好。”
“你倒是会给我省事!”男子闻言笑了起来,看着写了大半的信,毫不犹豫地揉成一团。
青河见状可惜地回道:“本来就是,是公子太追求完美了!”
他并不是心疼那信纸,而是担心男子的身子,写这些东西太费神了。
半个时辰后,男子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额头上都沁出了细汗,随后又咳了几句。
青河欲转身去倒茶,却被男子制止:
“不用了,把这锦囊,送去安昭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