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阿姨忽然微笑起来:“先生出差去云城了,这几天不会回来的。家里也没有别的客房了,你就放心住下。”
我猛然松了一口气,原来程嘉溯不会回来,我之前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而已。但随之,心底深处升起丝丝缕缕的埋怨,他去云城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担心这么久,差点在刘阿姨面前出丑。
我气哼哼地想着,强迫自己忽略因为不能与他一道过年而产生的失落感。
次日就是除夕,程呦呦警惕了一早晨,发现我并没有强迫她学习的意思,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我耍了,跺着脚嚷嚷了一通,就抱着一只绒毛兔子跟在我后面走进走出——我跟在张阿姨后面,观摩她用一种创造艺术品一般的态度,整理着厨房的琐事。
被一大一小两条尾巴弄得哭笑不得,刘阿姨塞给我们一盆红豆,“把碎的瘪的都挑出来,晚上煮好了,明天包豆沙包吃。”
于是我带着程呦呦一边择红豆,一边教她“红豆生南国”。尽管此红豆非彼红豆,她还是乖乖学会了。中间因为缺乏耐心,想要扔下活计去外面玩,被我和刘阿姨联手镇压了——比起学业,她父亲更希望我教会她耐心与从容。
因为缺乏足够的手腕,程呦呦不得不屈服于两个成年人,委委屈屈地坐了一个多小时,总算交出了一盆干净饱满的红豆。
这时候她看我们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没有人性的大魔王,但等到了晚上,煮熟豆粒,用扁勺压成豆沙的时候,她闻着香气深深陶醉了。
程阿姨分了一小碗豆沙给我俩,一边看春晚,一边手头飞快地包着小巧玲珑的豆沙包。做零食的豆沙得不是很细腻,却充满了豆香,连没有挑去的皮都意外充满嚼劲。再加上砂糖略微粗粝的口感,需要牙齿与唇舌再次加工,才能品尝到甜美的滋味。
没一会儿甜豆沙就被干掉了,我和程呦呦眼巴巴地看着刘阿姨,还想再来一碗。她忍不住笑嗔:“别看了!再吃就没有包子馅儿了。”又去厨房端了一盘炸蝴蝶虾给我们当零嘴儿。
咯吱咯吱地咬着咸香酥脆的蝴蝶虾,偶尔吃一口掺了什锦水果粒的酸奶,两个人都非常满足。再加上房间里暖意融融,暗香浮动,电视里播着喜庆热闹的节目,我丝毫生不出背井离乡的游子之叹,至于程呦呦更没心没肺,才过九点就歪在沙发上打起了小呼噜。
调小电视音量,拿绒毯给她盖上,我打算再陪刘阿姨看会儿春晚,顺便对她登峰造极的面点塑造技术表示崇拜。
她笑盈盈的:“这都是老一辈的手艺了,你想学,我教你。”
我连连摇头,我的天赋技能点都加到学术上头去了,厨艺仅限于能把食材弄熟。真正要学厨艺必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那都是我现阶段所缺乏的。
刘阿姨狡黠微笑:“先生小时候也很喜欢我做的糕点呢,还说长大后要娶一个会做糕点的姑娘。”
这么明显的套路,我才不上钩,眼珠一转,问起别的:“您还见过他小时候?”
突然就想知道,他小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