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做下失德之事,有铁证在前,由不得朕不信。朕顾念先太皇太后恩情,自不会罪及你冯氏全族。你这些时日护送太师灵柩亦是一路辛劳,便归安吧。”
冯诞本欲再进言相求,却见皇帝面有愠色,只得叩首谢恩,起身退去。
出了宫城,冯诞马不停蹄便奔任城王府而去。
元澄书房之内,内侍们奉了茶便退出外去,只留元澄与冯诞二人相对而坐。
事不容缓,冯诞先行开了口:“任城王,恕臣冒昧,不请自来…只事关家国,臣不得已而为之啊…”
元澄岂能不知冯诞因何而来,望着冯诞,元澄道:“冯司徒哪里话去,孤与太师相交多年,毋需拘于俗礼,但说无妨。”
冯诞垂首道:“任城王既如此言语,那臣便直言不讳了…皇后铸下弥天大错,臣方才入宫面圣,陛下顾念先太皇太后情分,虽赦了臣全族共罪,然臣瞧着陛下并无赦免皇后之意…臣请任城王念及先太皇太后与父亲,救皇后于危难!”
前两日宫中现巫蛊之祸,朝野上下已人尽皆知。昨日朝堂之上亦有与冯氏交好的朝臣为皇后出言相护,非但无济于事,倒惹了皇帝龙庭震怒。闻冯诞之言,元澄略作思忖,道:“冯司徒,并非孤不愿相助,只此番皇后惑于巫祝,所犯乃连诛之罪,陛下如今已是法外施恩,孤亦是有心无力啊。”
满朝文武,独任城王最得皇帝倚重与信赖,闻元澄之言,冯诞顿时心生悲凉,幽幽道:“皇后自幼事双亲至孝,如今只因知了父亲乃为心宿恶星所伤,方会乱了心智,行此不智之举。家中双亲既已仙去,长兄如父,臣甘愿代皇后受过,只求任城王转陈陛下,望陛下原宥海涵,赦了皇后。”
元澄长叹一口气,道:“皇后与冯司徒乃一母同胞,自是兄妹情深,冯司徒方才之言亦是令孤心内感动十分…”
望着冯诞,元澄又接着道:“只此非寻常之事,容孤细细思忖。”
冯诞闻元澄之言,犹如落水之人得遇浮木,急忙忙起身离席,伏跪于地,道:“任城王大恩大德,臣无以为报,请任城王受臣一拜!”
元澄见冯诞如此,忙近前搀扶其起身,道:“孤与你同朝侍君,冯司徒何须如此大礼?”
拉了冯诞同回席间坐定,元澄又呷下一口茶,方开口道:“孤倒是有一应对之策,却不知冯司徒可愿行否?”
冯诞急迫道:“求任城王明示!”
元澄将杯盏置于几案之上,道:“陛下如今欲发兵南齐,前几日正同孤与咸阳王商议择良将之事…倘若冯司徒愿自请领兵出征,若得胜回朝,许有转圜之机。”
冯诞自幼习武,亦曾于军中历练,闻元澄之言,拱手道:“任城王此言可行,臣这便面圣请命,领兵攻打南齐…”
元澄摆手示意冯诞静闻其言,又开口道:“还有一处,须冯司徒亲往…”
见冯诞一脸茫然,元澄解释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既因皇后施咒于左昭仪母女而起,冯司徒当亲往永合殿面见左昭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