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御驾亲征,离京期间诏命太子元恂行监国之责,并由任城王元澄、咸阳王元禧与太傅穆亮、少傅李冲等人辅政。
元禧虽忠心君上,却是骄奢淫逸之人。得了皇帝离京之机,右昭仪李氏与其父李冲便投元禧所好,献了巨金与美人于元禧,又引李冲长子李延实与元禧结下八拜之交,极尽拉拢之事。
元宏临行之际,特宣了李氏觐见,嘱其照拂左昭仪母女。李氏虽心内恨恨,却亦不敢违拗君命,自是对禾母女嘘寒问暖,不敢有丝毫怠慢。纵是李氏诡变多端,却因了皇帝有嘱,这月余来禾母女倒是平安无事。
如今皇后被收了凤印且又禁足椒坤殿,宫内妃嫔便省去每日往椒坤殿问安之事,禾愈发的不与宫内众人往来。皇后失势,夫人袁氏亦失了靠山,加之外女刘氏于太子跟前亦不得宠,袁氏整日里郁郁寡欢,自此便一病不起。
这日二皇子元恪与五皇子元怀自励材苑受学归来,方才落了步辇,二人便疾步往内殿而来。
元恪兄妹如今与禾愈发亲近,不知不觉间已改口称呼禾作“阿娘”,禾亦视兄妹三人犹如己出,疼爱有加。
元恪与元怀向禾行罢常礼,便围向床榻,与元瑛一道逗弄正在练习翻身的元淑。
禾望着眼前这两双儿女,只觉心满意足。
待宫俾们备下晚膳,乳母们方才将元淑带回了偏殿,禾亦领了元恪兄妹往偏厅用膳。
母子四人一席而坐,汪氏与吉祥则立于两侧为众人布菜。
元怀食下一口鱼羹,对汪氏道:“汪婆婆所制鱼羹甚是鲜美,今日午膳励材苑小厨房亦是制了鱼羹,却远不及此。”
汪氏笑道:“五皇子谬赞于奴,这励材苑小厨房内皆为尚膳署能工巧匠,奴怎可与彼等相较?”
不及元怀开口,元恪便接过话道:“非也,彼等虽擅烹制天下肴馔,却不及汪婆婆用心,故而食用起来亦觉不同。”
汪氏边为兄弟二人添舀鱼羹,边笑道:“若二位皇子不弃,奴便常常为您二位制此鱼羹。”
兄弟二人点头应下,便听元恪又开口道:“阿娘,汪婆婆若再制鱼羹,可否允儿子带些往励材苑?”
禾微笑道:“如今太子摄政,不再往励材苑受学,那你便是众皇子之长。倘若你往励材苑带膳食,那苑中众人相仿相效,岂非坏了规矩?日后吾令汪嫂晚膳再制鱼羹,你与怀儿受学归来便可食用,你意下可好?”
元恪垂首道:“阿娘,儿子并非贪嘴,只此时忽地想起今日午膳之时三阿弟之言,方欲带些鱼羹于他…”
禾闻元恪之言心内一怔,却不愿打断元恪,只待其继续。只听元恪接着又道:“三阿弟本有阿母照拂,素日里只嫌励材苑膳食不佳,如今却再不挑剔…今日食用鱼羹,竟不顾宫规,连用两碗…儿子心内觉奇,便私下里询了三阿弟,方知右昭仪以袁夫人抱恙须饮食清淡为由,近日里鲜少供给清扬殿鱼脍。”
待元恪言罢,禾微微皱眉,道:“袁夫人虽说抱恙,却有子愉正是发荣滋长之期,子愉乃陛下子嗣,金贵无比,且清扬殿中还有赵嫔待产,一应供给岂可怠慢?”
一旁的吉祥接了话道:“右昭仪速来行事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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