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六品的剑客是两种概念。
一个门派也可以有两种光景。
周老三笑眯眯的。
他是双拳门的副门主,可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富贵的商人,这一次的事情更是他至此所做最大的买卖,但凡是买卖肯定有赚有赔,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这一次肯定稳赚不赔。
自己等人,连带着前面这位出身非常的武人,都不过只是个明面上的诱饵。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等人不过只是个蝉儿而已。
而这蝉,也在大秦铁卒的‘保护之下’,无论如何,黄雀和螳螂的争斗波及不到这里,他们的任务不过是盯梢,示敌以弱,恰当的时候放出消息。
然后再在这城里面最好最好的酒楼里痛痛快快地喝上几天的美酒。
若是那山上耍剑的老头儿舍不得一个六品的剑客,往下来接人。
那十有八九就要折在到城里的路上。
就是天剑门看穿了,忍住了。
那也起码能够把一脉的传承长老留在这里。
再将天剑门此举大肆宣扬出去,污了他们的名声。
周老三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满脸和善笑意。
慢慢来,慢慢拆。
只要不停手,就算是有再大的基业,十年之内,也总能够拆得干干净净。
江湖里哪会讲什么道义,好不容易看到了如此肥美的一块肉,哪里有不好好咬下一大块的道理?
黑衣男子自从停下了话头,就只是直勾勾看着外面,不说话,面目上有些呆愣。
后面那肥腻胖子脑子里究竟是在转着什么念头,他不知道,也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一次过来,主要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要将当年天剑遗留的东西带回去。
回去做什么?他不知道。
也不大感兴趣。
他的视线边缘处有一片高大的梧桐树。
梧桐树下应该有个剑客。
宏晖。
起码过去曾经是,现在那个男人早就没有资格被称之为剑客。
他这样想着。
身为剑客,孤绝的豪勇,斩破困顿的凌厉,这些东西那个人身上早就看不到一点半点,现在只是个用剑的武人。
人世间就是一张大网,人限制别人,也被其他人限制,更多也被自己限制,什么感情,原则,责任,忠义。
不过只是自我设限而已。
身为武者,一身气力,却受到种种的限制,不能够畅快随心,憋屈得厉害,不若扯断锁链,往后再无半点限制,想杀就杀,想如何便如何……才称得上一句江湖儿女,快意恩仇。
不过,他的那个徒弟,有这个潜质……
若是暗中接触,或可以引入堂中。
若能弑师……
他双眼有些出神,右手手指不断在撕开了死皮的嘴唇上摸索着,似乎想要再找到一块死皮撕起来,唇上被弄得满是鲜血,沾了手指一片,却也毫不在意,伸出舌头将血迹舔舐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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