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太太仰着头一边稀奇地观察房子,一边笑呵呵的:
“不着急,给我整点酱油醋就行,你也不用过去帮忙,我这做几十年饭了,蒸包子和玩似的。
等会儿做好了,我让你姥爷过来叫你和你爸到那屋吃,也没准备别的,就包子咸菜粥,也不知你爱不爱吃。”
“我爱吃,姥姥,我特爱吃大包子,咱东北包子皮薄馅儿大,我们食堂都是小笼包早吃腻了。就我妈给我包的那些速冻的包子饺子,您猜怎么着?”
“怎么的?”
“我蒸好了给我们宿舍同学带去,老受欢迎了,我们出去聚餐也经常找东北菜馆。”
苗老太一脸稀奇:“是嘛,我还寻思一般人不爱吃咱这一口呢。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咱东北饭却黑、稀泞、胶粘、齁咸。”
任子滔穿着一身睡衣笑得哈哈的:“姥姥,我看您别走了,真的,有您在啊,我这一天都心情好。”
苗翠花被捧得高兴,进别人家的那点紧张全没了。
又细瞅瞅在大笑的任子滔,心里更开心了。
小伙子是过日子人,看锅碗瓢盆和那老些调料就知道,不像她孙女,家里厨房溜光。更何况多养眼,用现在话说就是,小伙儿长得比较帅呆了,一笑阳光的跟大太阳似的。
“中,那这回我可得多呆几天。得嘞,我走了,把那酱油醋兜子给我,一会儿过屋吃饭去,叫上你爸。”
任子滔半搂着苗老太肩膀给送到门口:“我洗把脸就去。”
“不着急,年轻人起那么早干啥,你再躺会儿。”
“没事儿,姥姥。您呐,一会儿进屋把门给我开着就行,我这就来。”
“别这就来,俺男男还没起来,我们做饭都得放轻动作,不能吱声的。”
好嘛,合着是怕他去得说话什么的,再影响到江男睡懒觉。
任子滔送走了苗翠花,纳闷他爸怎么半天没动静了,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您还蹲着呐。”
只听马桶哗的一声,“没,你进来吧。”
任子滔打开卫生间门,进来就发现他爸竟然在伸手够洗液。
没错,就是洗他那种地方的洗液。
这老头什么意思?他都已经给放回淋浴附近的台上了,这怎么还带特意找呢。
“爸,您怎么又要用它。”
“啊?”任建国拿过来洗液,看了眼是一堆外国字,一个字母也不认识:“咋的,这个很贵?我寻思昨晚用它挺好,凉哇的,沫子还挺多,早上用它正好能精神精神。”
任子滔半张着嘴,半张了几秒,说道:“可它不是洗脸的。”
不是洗脸的?用错了,任建国愣了愣:“咋的,是洗发精啊?”
任子滔摇了摇头。
“洗手的?”
“……”
“你妈用的那种沐浴的?”
“……”
任建国瞪着儿子:“洗衣裳的,这回我说对了吧。”
任子滔舔了下唇,握拳憋笑,笑完和他爸四目相对。
反应过来了,彻底明白了。
任建国瞪眼瞅儿子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默默的将洗液放回原位。